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沈夢珂領著一群人闖進來。
“蘇晚晚,聽說你要離婚?”她環顧我簡陋的出租屋。
“正好,省得我再費口舌趕你走了。趕緊收拾你的垃圾滾蛋吧!言深說了,這片魚塘,包括這間破屋子,以後都是我的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叫囂,默默轉身,從床底拖出那個破舊的行李箱。
傷疤藥膏、幾件衣服、小黑的項圈,和那張B超單。
“這是什麼?”沈夢珂眼尖,一把搶過B超單。
我衝過去想搶回,她卻故意將單子撕得粉碎。
“嗬,一個連出生都等不到的野種,留著它幹什麼?”
“蘇晚晚,你這種下賤的女人,根本不配給言深生孩子!”
我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敢打我?”沈夢珂捂著臉。
她命人將我扔進池塘,我拚命掙紮。
“給我抓住她!把她扔進那邊的鯊魚池,讓她嘗嘗被撕碎的滋味。”沈夢珂對張經理喊道。
一條人工養殖的小鯊魚向我遊來。
恐懼包圍了我,我瘋狂劃水想逃。
鋒利的牙齒撕扯我的小腿,鮮血在水中暈開。
我尖叫著,抓住岸邊的草,將自己拉上岸。
沈夢珂他們早已不見蹤影。
我撕下衣袖勒住傷口,顫抖著向鎮上診所走去。
“對不起,醫生不在。”護士為難地說。
“顧總叫他去給沈小姐看病了,沈小姐不舒服。”
我苦笑拖著傷腿,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血順著腿流下,手臂上還有埋葬小黑時劃的傷口,也在滲血。
忽然,一輛三輪車停在我麵前。
“晚晚!你這是怎麼了!”是鄰居阿婆的聲音。
她急忙把我扶上車,向縣醫院疾馳而去。
病床上,我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眼淚無聲滑落。
阿婆忙前忙後地為我張羅,比顧言深三年來都用心。
枕邊人不如陌生人,這就是我的人生。
淚水滑過我傷痕累累的臉頰,阿婆粗糙的手輕拭我的眼角。
“謝謝您,阿婆。”
“傻孩子,別哭了,傷口會痛的。”
病床旁的窗戶正對著海岸線,我仿佛又看到小黑血淋淋的身體。
“阿婆,我想離開這裏。”
“去哪?”
“哪裏都行,隻要遠離這片海。”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顧言深第十七個未接來電。
阿婆歎了口氣,將手機拿走。
“別接,那個男人沒一點良心。”
我點點頭,望向遠方,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