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顧青懷更是看不下去:
「婉昭!你瘋了?這都第幾次了?謝明棠那個混蛋值得你天天送藥?」
「你好歹是楚家千金,能不能有點出息?」
楚婉昭搶回藥包,仔細檢查有沒有灑落:「他肩傷發作時會疼得睡不著...」
「那他領情嗎?」顧青懷氣得踹翻椅子,「你發燒到39度的時候,他連個問候都沒有!」
她低頭整理藥材,長發垂落遮住發紅的眼眶:「他...他太忙了...」
「忙到有空和楚綰綰共進晚餐?」顧青懷掰過她的肩膀,「醒醒吧!全江城都知道謝佛子心裏裝著誰!」
但楚婉昭不在乎,她已經做好了愛一個人就要不計得失的準備,甚至可以不在乎他是否回應。
更何況,謝明棠也不是一次回應都沒有。
楚婉昭始終忘不掉那個雪夜。
謝明棠高燒不退,她翻牆進謝宅,發現他蜷縮在床上發抖。
當她用濕毛巾為他擦汗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阿昭...」他燒得糊塗,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別走...別...」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碰她。
楚婉昭歡喜極了。
可第二天清晨,恢複清醒的謝明棠立刻鬆開了手,眼神疏離得像在看陌生人。
「楚小姐請自重。」他是這麼說的。
可直到楚家養女,也就是她的妹妹楚綰綰回國那日,楚婉昭才終於明白。
原來佛子也會低頭。
隻是不為她。
謝明棠對楚綰綰的偏愛,她窮極一生也追不到。
楚婉昭站在謝明棠的別墅外,手中捏著一封手寫信。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發抖。
這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了。
四年了,楚婉昭累了。
她不想再糾纏,也不會再奢望。
她隻是......想好好道個別。
可當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聲低笑。
那是謝明棠的聲音,卻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慵懶和縱容。
「別鬧。」他的嗓音低啞,像是壓抑著什麼。
楚婉昭腳步一頓,心臟猛地收緊。
她不該聽的,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僵在原地。
門沒關緊,透過縫隙,她看到——
謝明棠倚在沙發上,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鎖骨。
楚綰綰半跪在他身側,指尖正慢條斯理地撥弄著他的佛珠,紅唇幾乎貼在他耳邊。
「明棠哥,你戴著它,是不是就代表......心裏有我?」她聲音嬌軟,手指曖昧地滑過他的腕骨。
謝明棠沒推開她,隻是閉了閉眼,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微啞:「......綰綰,適可而止。」
楚綰綰卻不依不饒,指尖輕輕勾住他的領帶,將他拉近:「那姐姐呢?她追了你四年,你是不是......也這樣縱容過她?」
謝明棠眸色一沉,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提她做什麼?」
楚婉昭手中的信紙不知不覺被捏得變形。
她想起那是兩年前的深秋,她親手做了桂花糕送去謝氏集團。
謝明棠正在批文件,她悄悄走近想給他驚喜,卻不小心碰倒了他放在桌邊的佛珠。
「對不起,我馬上——」
話音未落,她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
後腰撞上辦公桌邊緣,額頭重重磕在文件櫃的尖角上。溫熱的液體順著太陽穴流下。
她茫然地伸手一摸,滿指鮮紅。
「誰準你碰的?」謝明棠的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