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愛慕顧衛川,在他墜下山崖後自告奮勇替他致傷。
結果他筋脈斷裂,再也無法正常行走。
為了贖罪,我求他和我結婚,照顧他一輩子當牛做馬。
可他始終覺得是我故意傷害他為了和他在一起,對我厭惡至極。
哪怕我位高權重的親生父親催生催的再緊,他都絕不碰我。
我以為總有一天我可以感化他的心,直到二十年後。
剛買完給他的生日禮物,過馬路時卻看到一生殘疾的他竟然站了起來摟著他的白月光。
一起慶祝他們的兒子大學畢業拍照留念。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被疾馳而來的車撞飛。
在我奄奄一息求他救我的時候,他卻摟著白月光說,
“你早就該死了,要不是當初為了知青回城,為了你爸的那些關係地位,我怎麼會裝了二十多年殘疾,更不可能娶你!我愛的人隻有清清!”
我失血過多死亡。
再睜眼,我回到他墜落山崖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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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笑笑,顧衛川從山上摔下來了,你快去看看他!”
尖銳的女聲劃破耳膜,帶著熟悉的焦急。
死亡前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感還未散盡,我猛地睜開眼。
我竟然真的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顧衛川墜崖這一天!
上輩子,就是因為這聲呼喊,我奮不顧身衝在最前麵,用我還不算精湛的醫術去救他。
結果,他“筋脈盡斷”,終身殘疾。
而我,背負著“害”他殘疾的罪孽,放棄了前途無量的醫生職業。
心理陰影讓我再也無法拿起手術刀。
嫁給他為奴為婢贖罪,贖罪二十多年。
直到臨死,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精心設計的苦肉計!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跳進同一個火坑!
“笑笑,你愣著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暗戀顧知青嗎?”
“是啊,平時他蹭破點皮你都緊張得不行,現在人都要沒命了!”
“快去啊,再晚點,劉清清回來了,哪裏還有你獻殷勤的機會?”
診所裏幾個年輕的小護士圍著我,七嘴八舌,語氣裏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揶揄。
她們都知道我喜歡顧衛川,那個英俊又前途光明的知青。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恨意,
“我醫術不精,怕耽誤了顧知青,可不敢拿人命開玩笑。”
“你們也別胡說,我什麼時候對他有意思了?”
我瞥了一眼她們驚愕的臉,甩下一句。
“劉清清不是快回來了嗎?她醫術比我好,等她來救吧!”
空氣瞬間凝滯,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要知道,從前顧衛川在農場幹活,哪怕隻是劃破手指,我都會第一時間衝上去。
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噓寒問暖。
此時我的反常,讓她們措手不及。
而我心中冷笑,眼神卻一片荒蕪。
學藝不精?
是啊,上輩子我一直這麼以為,內疚了整整二十年!
被他磋磨,被他冷暴力,被他和他那個白月光聯手算計到死!
可笑我臨死前才知道,他腿傷是假的!殘疾是裝的!
他利用我的愛慕,利用我的愧疚,更利用我那個擔任國營大廠廠長,我的親生父親的權勢。
才順利從知青點回城,進了國營廠平步青雲。
最後更是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我薑家的一切!
他所謂的“殘疾”,不過是他踩著我的屍骨往上爬的墊腳石!
“笑笑......”
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知青用簡陋的擔架抬著一個人衝了進來。
擔架上躺著的,正是臉色慘白,額頭帶血的顧衛川!
他並未昏迷,虛弱地睜開眼,恰好捕捉到我轉身欲走的背影。
“笑笑,別走......救救我!”
他掙紮著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熟悉的觸感,帶著記憶裏虛偽的溫度,讓我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
“啊!”
我驚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猛地甩開他的手!
所有人都被我這劇烈的反應再次驚呆了。
顧衛川也愣住了。
我強忍著胃裏的翻騰,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顧知青,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醫術不行,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要麼趕緊讓大家送你去城裏的大醫院,要麼......就安心等著劉清清主任回來給你治!”
我語氣堅決,說完轉身就要徹底離開。
“不!笑笑!不要走!”
顧衛川急了,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我不怕!你放心治!我相信你!”
他嘶聲喊著,情急之下,竟拖著那條滿是泥土和血汙的傷腿,想要從擔架上爬起來再次拉住我!
“噗通——!”
一聲悶響,他重重地從擔架邊緣滾了下來。
他抬起頭,用一種摻雜著痛苦、震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受傷眼神望著我。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有人想上前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