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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哭一邊翻找藥箱,卻隻發現胃藥的空盒。
這才想起來之前吃完後,一直忘記補充新得進去。
此時疼痛越來越凶猛,我神誌都開始恍惚,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一連給顧言澤打了十幾個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我隻好自己叫了救護車,又打電話給閨蜜阮玲,讓她去醫院幫我辦手續。
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恍惚間聽見手機響了一聲。
但我已經無力支撐,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病房裏很安靜,白熾燈亮得刺眼。
“哎呀,你終於醒了?”一個護士推門後看到我睜開眼,趕緊來查看我的情況:“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幸好送來的算是及時,你這是胃潰瘍穿孔啊,平時都沒有檢查過嗎?”
“再晚一點,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懂不懂。”
我啞聲問:“誰送我來的?”
護士笑說:“你閨蜜呀,她守了你整整一夜,剛才說有個什麼會必須回去,中午就會趕回來。”
“哎對了,她讓你醒了跟她說一聲。”
我道了聲謝,拿起了手機,看見昨天有條顧言澤的未讀信息:
“嫂子,我哥今天不回去了,你別一直打電話了,好煩。”
底下還有個視頻,顧言澤正端著一碗紅糖水耐心地攪拌,轉頭時,眼裏有濃到化不清的愛意。
淚水直直地砸在屏幕上,心就像是吞了一口檸檬,酸苦難言。
我追了顧言澤三年,他一直和我若即若離。
卻突然有一天,答應了我的表白,並迅速地在一個月後向我求婚。
時間太緊,領證之後,我們隻宴請了十幾個關係親近的親朋。
連鑽戒都是在儀式前一天,我自己去買的。
隻不過沒多久他就說自己不愛戴戒指,從此它就被孤零零地扔到首飾盒裏。
用了十年時光,我如今才明白,他不愛的不是戒指,而是我。
這不是他想要的婚姻,我也不是他夢裏的妻子。
所以他才不肯戴那枚有特殊含義的戒指。
不愛的人終歸是留不住的。
阮玲中午隻休息一個小時,她飛快地趕來看了看我,還順便幫我請了個護工。
這段時間,顧言澤始終沒有聯係過我。
直到太陽將近落山時,突然聽見走廊裏有熟悉的聲音:
“哥,嫂子可真有意思,為了爭寵,還真跑來住院了,手段這麼高,怪不得這些年你被她拿捏得死死地。”
“別瞎說。”顧言澤雖然阻止了,聲音卻無半分責備,全是寵溺。
推開門撞上我直視的目光時,顧言澤有些尷尬,很快就用熟悉的溫和語氣哄我:
“瑩瑩年紀小,孩子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冷笑:“24歲的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顧言澤壓住了麵上的不悅,伸手幫我把碎發綰在耳後:
“還疼嗎?這幾天公司有點忙,我可能沒辦法一直陪你。”
顧瑩瑩心虛地撓了下頭,三個小時前她剛發了動態。
“隻是提了下迪士尼上了新品,傻哥哥一秒就訂好了票,被人寵著的感覺真好。”
可現在依照顧言澤的反應來看,那條動態應該是她屏蔽了所有人,單獨發給我看的。
我身心疲累,沒力氣去拆穿她這些把戲。
此時醫生正好來查房,知道顧言澤是我丈夫後,將他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