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冷了下來,我怔怔的看著他。
這個做了我了八年的丈夫的男人。
我第一次覺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深情就是個大笑話。
跟陸澤言在一起之後,我意外覺醒了一種特異功能,就是可以隨意變化五官。
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害怕,下意識的就去找陸澤言尋求幫助,誰知陸澤言卻異常興奮。
於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被他灌醉當成禮物,送給了第一個大佬。
事後我精神崩潰,羞憤欲死,可陸澤言卻抱著我一遍遍安慰,說自己豬油蒙了心,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可凡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出三個月,陸澤言就實施了他的第二次計劃。
我提出離婚,他卻以死相逼,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母親出了事。
等我急急忙忙送他母親去醫院的時候,卻因為變不回自己的臉無法在家屬同意書上簽字,以至於耽誤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陸澤言把他目母親的死全部怪在了我的頭上,我也因為心懷愧疚,選擇了妥協。
八年以來,陸澤言因為我的緣故,從一貧如洗的窮小子一躍成為了現在備受尊敬的陸總。
他現在事業有成,半年之前,也曾拍著胸口跟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我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這個人的貪婪。
「老婆,跟王總的合作與我而言真的很重要,等拿下這個項目,公司就算是砸業內徹底站穩腳跟了。」
「我跟你保證,這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模樣,我忽然就有點想笑。
「可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陸澤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句話,你說了快一百遍了吧?」
陸澤言聞言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黎暢,你心平氣和跟你商量,你可不要不識好歹!你別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
我定定的看著他。
「當然沒有忘,要不是當初為了滿足你的私心騙我變化五官,我也不會因為緊張在緊要關頭變不回自己的臉,耽誤了你媽的救治,你至少要付百分之八十的責任。」
陸澤言麵色鐵青,一時間風度全無。
「黎暢,你少在這裏狡辯了!再說了,這麼多年,你不知被多少個男人睡過,難道還差這一次不成?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就別再裝什麼貞潔烈女了!」
這些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一下接一下的插在我心上,直至整顆心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我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時,笑的慘淡。
「好啊,不過陸澤言,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陸澤言嗤笑一聲。
「嗬!別做出這種樣子嚇我!黎暢,你下一句該不會是想說你快要死了吧?」
「別逗了黎暢,更換五官不是你的超能力嗎?我就不信你換個臉還能死!
「我可不是三歲小孩!被你一兩句話就能嚇住!我知道你隻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放心吧,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語氣輕佻,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不懂事的小貓小狗。
其實有句話他說對了。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再強行更換五官的,那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活不過一個月。
他所以為的超能力,其實是我用自己的生命換的。
一年的生命換一次臉。
還有一次,就是第一百次了。
罷了。
語氣拖著這副早已臟投了的身體苟延殘喘,倒不如幹幹淨淨的離開。
看著陸澤言盡在掌握的神情,我擠出了一抹笑。
「是啊,你猜的沒錯,我的確就要死了,這一次我也可以幫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事成之後,我要跟你離婚。」
既然要斷,那就要斷的幹幹淨淨,我不想再死後我的墓碑上依舊冠著陸澤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