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來急促的敲門聲。
“懷川哥哥,幸運不見了。它一定是知道這裏有人不喜歡它,你快幫我找找。”
沈懷川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我的呼喊,三步並作兩步,猛地一把將門打開。
阮見悅臉色刷白,往沈懷川懷裏鑽。
“悅悅,不怕,懷川哥哥在這。”
又回頭對我吼了一句。
“你還愣著幹嘛,起來找幸運啊。”
最後在後花園的草堆裏找到了它。
沈懷川和阮見悅跑過去,輕輕扒開它身上的草,生怕弄疼了它。
三月是水仙花開得最盛的時候,現在全都枝折花落。
婚禮的簽到台,我設計的就是用水仙花做花牆。
這裏的每一朵花,都藏著我對婚禮的美好設想。
我蹲在花地裏,試圖把這些斷掉的花枝接回去。
“筱寧,別管這些花了。”
“快去放點熱水給幸運洗個澡。”
沈懷川忘了,這些花還是我們一起種的。
“筱寧,水仙花代表我們堅貞的愛情。”
回到客廳,沈淮川正在用吹風機給狗狗吹幹。
我苦笑一聲。
“沈淮川,是不是阮見悅的狗都比我重要。”
“溫筱寧,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你現在連一隻狗的醋都要吃嘛?”
突然門鈴響了,我打開門。
我工作室的設計師帶了婚紗來我家。
阮見悅拿著婚紗在鏡子前感歎。
“好夢幻的婚紗呀。”
“筱寧姐姐,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我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婚紗。
這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從設計到製作花了三年時間。
沈懷川看著阮見悅落寞的神色,想把婚紗從我手裏拿走。
“筱寧,我們的婚禮推遲。”
“這件婚紗先給悅悅穿。”
我死死地拽住婚紗。
“沈懷川,這件婚紗上的每一朵水仙花,都是我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縫上去的。”
“這是我的。”
因為我太用力,婚紗上麵很快就有了褶皺,無奈,隻能鬆了手。
我捂住臉蹲在地上哭。
“沈懷川,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一次?”
“為什麼要把我的婚紗和婚禮都給她?”
沈懷川沒有見過我這樣崩潰的樣子,向我挪了兩步又停住了。
因為阮見悅也哭了。
原來她肝癌晚期,而且還擴散了。
“筱寧姐姐,你命那麼好,昨晚那麼危險,都能平安無事,你和懷川哥哥還有一輩子。”
“不像我,醫生說我......隻剩一個月時間了 。”
我倏地站起身來。
“沒有,我沒有一輩子了。”
“你要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推了阮見悅一把,她順勢跌倒在地,沈懷川心疼不已,把她抱在懷裏。
“溫筱寧,不就是一件破婚紗嗎?至於你要死要活的嗎?再去做一件不就行了,別在這矯情!”
可問題是我沒有時間了,我隻想要一場屬於自己的婚禮。
沈懷川抱著阮見悅焦急地往外走,我喊住了他。
“我隻有六天時間了。”
“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嗎?”
可是他頭也沒回,就這樣走了。
婚紗還躺在地上,我顫抖著雙手想把這些褶皺撫平。
淚不受控地滾落,打濕了婚紗,也淹沒了我曾經最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