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三年前,我弟慘死在礦井裏。
和他一起下井的許知譽卻毫發無傷。
他滿眼悲戚的告訴我,弟弟臨死前將弟媳托付給他。
我信了,也默認他提出兼祧兩房的荒唐要求。
從那時起,他便隔三差五的去江琳房裏。
我鬧過不止一次,他卻斥責我心臟,對天發誓自己和弟媳清清白白。
他這麼做隻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她一個寡婦而已。
為了安撫我,他給我寫了999封情書。
說盡了甜言蜜語,卻一分錢也沒再拿回來過。
女兒還小,處處都要用錢,我變賣了自己所有值錢的首飾。
他偷走我戶口後,我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無奈之下,我隻能打起了黑工,不顧危險下了礦井。
卻沒想到遇上了事故,一條腿也被砸斷。
工作沒了,連賠償金也沒能拿到。
寫給許知譽要錢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音。
我被餓到奄奄一息,女兒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患上了血癌。
一想到這些,我隻覺得肝腸寸斷,眼眶都開始泛紅。
我咬緊唇,咽下滿嘴血腥,冷聲說道:
“不必了,我弟不會想認這種沒名沒分的孩子!”
“更加不會想要不要臉到霸占別人丈夫的女人!”
話音剛落,江琳就捂住臉哭出聲來。
許知譽瞬間暴怒,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蘇青,你胡說八道什麼!還不趕緊給琳琳道歉!”
我倔強的抿緊唇,眼底也透出一絲冷意。
“道歉?你們背著我連孩子都有了,憑什麼要我道歉?”
我的話惹得許知譽愈發惱怒。
他的手又一次揚起,女兒卻忽然從房間裏衝出來抱住他的腿。
她穿著全是破洞的舊衣服,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
連聲音都在顫抖。
“爸爸,我錯了,以後我會盡量不吃飯,絕不成為你的負擔!”
“求你別打媽媽,也別不要我好不好?”
看著她可憐至極的樣子,我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幾年許知譽的津貼全都用在了弟媳身上。
她穿著最時髦的衣服,頓頓都能吃上肉。
而我和女兒卻不管春夏秋冬,都隻有一身衣服。
每天也隻能吃糠咽菜。
許知譽看著女兒餓得發綠的臉,也不免有些動容。
猶豫半晌,才伸出手想要抱起她。
江琳卻故作柔弱的拉住他手臂。
和許知譽同為知青的她以為我聽不懂,故意用英語對他說道:
“別管那個小野種了,你兒子餓了,趕緊讓那頭老母豬給我做飯吧!”
她看向我和女兒的眼神裏全是惡意。
我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們。
“江琳,你說誰是野種?老母豬又是在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