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文件的手直冒汗,連忙安慰自己隻是重名。
可回到醫院後,卻看到同事們人手一份喜糖。
他們簇擁著趙梓辰,祝他新婚快樂。
而周曉曉,正靠在牆邊,羞紅了臉,眉眼溫柔的盯著人群中央的男人。
那一刻,手術刀仿佛刺進了我的心臟。
痛到無法呼吸。
她轉過頭,看到眼眶通紅的我,臉上沒有一絲心疼,隻是淡淡的說:
“這麼快就簽好了?”
我掃了一眼人群,把文件攤開在她麵前:
“你是說哪一份?”
“是我的?還是趙梓辰的?”
聽著我的質問,周曉曉皺起眉:
“有什麼事回家說,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現在大家都正開心,你不要亂說話掃興了。”
那一刻,我忍不住笑出聲。
亂說話?掃興?
我從未想過那個幾天前還在被窩裏叫我老公的人,現在卻站在對麵羞辱我。
或許是我的笑刺痛了他,周曉曉臉上閃過一絲歉疚,緩和了語氣:
“抱歉,剛剛我語氣不太好,你別多想。”
“我還有一場手術,等我結束了就去你的辦公室找你。”
“好不好,阿澤?”
說著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拂開了她的手,壓抑著心底的情緒,轉身離去。
“知道了。”
語氣輕的不能再輕。
周曉曉抬手想叫住我,卻還是忍住了。
辦公室裏,我呆呆望著手裏病案本,仿佛認不出字了。
不知等了多久,外麵才傳來敲門聲。
“進來。”
周曉曉遞給我一杯咖啡:“給你帶的,聽說你等會還有場手術,提提神。”
我看了一眼空白的杯壁,淡淡嗯了一聲。
“梓晨哥是我大學學長,家裏比較傳統,催婚很緊,前兩天她媽以死相逼,托我幫個忙。”
“我怕你多想,才沒告訴你。”
我抿著咖啡靜靜聽著,緩緩開口:
“所以,你們領證了嗎?”
周曉曉猶豫了下,還是點點了頭。
怕我急著質問,她連忙解釋:
“你放心,等我回去見了她爸媽,就離婚。”
“梓晨哥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他答應我了。”
周曉曉說的很真誠,可我還是接受不了。
畢竟,這太離譜了。
她見我還是沒反應,從白大褂裏掏出一對戒指,直直的盯著我:
“相信我,阿澤,我愛的人隻有你。”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等這件事過去,我們重新再辦一場更盛大的婚禮。”
還不等我拒絕,周曉曉就嬉皮笑臉地把戒指套進了我的無名指。
同時把屬於自己的那枚也帶上了。
我望著她手上閃閃發光的鑽戒,心裏的石頭輕了一些。
也許,真的隻是幫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