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生日那天,哥哥把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接回了家,告訴我他會一視同仁。
可妹妹說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日日看人眼色。
哥哥就讓她成為了生日宴唯一的主角,讓我端茶倒水。
她說她神經衰弱,聽不得一絲噪聲。
哥哥就要把媽媽送我的古董大提琴扔掉。
我委屈拒絕,哥哥生氣:
“同樣是妹妹,家裏卻把你慣的一點憐憫心都沒有。你霸占恬恬的位置多年,怎麼還這麼自私?”
甚至是從小寵我的竹馬未婚夫,也憐惜她的過往,和哥哥商量要更改婚約。
後來,我主動示好。
她卻哭著告狀,說我嘲笑她是村裏來的鄉巴佬,渾身的窮酸氣。
哥哥聞言震怒,把我扔去家裏偏遠山區的工地改造。
揚言隻有我吃遍了妹妹受過的所有苦,才考慮接我回家做沈氏的千金小姐。
三年後,妹妹和我的未婚夫訂婚了。
沈氏集團上上下下都發了大紅包。
哥哥這才想起我,坐著私人飛機來到工地。
“媛媛,懂事沒有?”
我點頭,如同一個乖巧的傀儡。
“哥哥放心,媛媛懂事了。”
他不知道,我的身體徹底垮掉,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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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斥資幾個億慶祝妹妹訂婚後,哥哥終於想起還在幾千公裏外的我。
因為心懷不安,他坐著私人飛機直接飛到工地。
工頭見了老板,滿臉諂媚:
“沈總您放心,沈媛一天幹三個工人的活,您說的那些壞毛病,我已經派人把她調教好了。”
“我向您保證,她如今一定對沈恬小姐畢恭畢敬,心存感激。”
哥哥滿臉欣慰:
“她能認清自己的位置最好,你做的很不錯,待會聯係助理給你再包一個紅包。”
說話間,我被人拉扯到哥哥麵前。
腳上那雙破洞的膠底鞋半個斜麵都開了膠,我不甚跌倒在滿是碎石的土地上。
頭上肮臟的安全帽順勢滾到哥哥腳下,他看著我怔在原地。
“媛媛,你——”
我匍匐在地,麻木地支撐起上身:
“媛媛知道錯了,我隻是個冒牌貨。”
沒有委屈的撒嬌,也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
我的卑微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畢竟上一次見麵,我還是一個不肯低頭的驕傲小公主。
看著我破爛工服上定製的“保姆生的雜種”幾個大字,哥哥沉默許久,遞給我一個精致無比的小蛋糕,像是在彌補些什麼:
“媛媛,今天你過生日,哥哥給你買的蛋糕。”
沉寂許久的心臟重新跳躍起來,不可置信的喜悅悄悄爬上心頭。
哥哥還記得我的生日,這樣漂亮的蛋糕我已經三年沒見過了。
我顫抖著手剛要接過,私人飛機的艙門中就出現了沈恬的身影。
她滿身高定,保鏢緊跟在身後替她舉著遮陽傘。
而我卻被太陽曬得黢黑,滿臉都是汗。
“哥哥你拿錯了,那個冰激淩蛋糕是我的,你忘了?”
她笑意盈盈,將另一個小盒子扔到我腳下。
隨著翻滾,盒子中的奶油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啊呀,我剛剛睡醒手腳乏力,不小心摔了姐姐的蛋糕,姐姐不會怪我吧?”
我下意識看向哥哥,而他早早就移開視線,把手中精致的蛋糕遞給沈恬。
“都是哥哥不好,待會回去再補償你一個。”
“你身嬌體弱,拿不起東西很正常,哪裏需要跟沈媛道歉?”
哥哥轉頭望向我,眼裏的歉意消失殆盡,變得滿是警告。
酸澀翻湧上來,我強撐著扯起嘴角笑了笑,撿起那個破碎的蛋糕。
“對,不需要。”
見我乖巧低頭,哥哥的神情鬆動幾分:
“媛媛,這裏真的把你改造的很好,你如今懂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