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辭的話無疑將溫茉莉推到風口浪尖。
周圍的路人都衝著她指指點點,各種惡毒的字眼像鋒利的利劍向她襲來。
“好惡毒的女人,竟然要逼死一個小姑娘。”
“人家還有抑鬱症,有什麼事不能好生說嗎?”
明明受傷的人是她,傷口崩開的人也是她。
宋嶼辭就是看不見,她也不想解釋。
因為就算解釋了,反正宋嶼辭也不會信。
溫茉莉默默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後不久,宋嶼辭也回來了,他站在窗邊換睡袍,無意間看了眼花園發現光禿禿的一片,有些詫異問,“院子裏的茉莉呢?怎麼不見了。”
都已經鏟了三天了,這才發現嗎?
溫茉莉頭都沒抬一下,隨口敷衍,“得了白粉病全部壞死了。”
宋嶼辭並未起疑心,將衣服丟進了臟衣簍才道。
“等過段時間我重新給你種新的。”
說完,宋嶼辭便轉身進了浴室。
聽到裏麵的水聲響起,溫茉莉的手機也響了,是律師打來的。
“溫小姐,離婚流程已經快走到宋先生那邊了,需要通知宋先生嗎?”
溫茉莉冷靜道,“不用了,等我明天之後再才通知他,時間你定就好。”
掛了電話後,宋嶼辭也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
他發梢處還滴著水,順著健碩的胸膛沒入浴袍裏。
可溫茉莉全然沒有心情欣賞。
說來也諷刺,以前溫茉莉千方百計想要爬上宋嶼辭的床,他都不願意,如今他卻主動提起。
見宋嶼辭已經走過來,溫茉莉麵無表情道。
“我不想,我傷口不舒服。”
她起身正想離開,宋嶼辭又將她攥了回來,眼裏閃過一絲不屑,“溫茉莉,別老玩這種欲情故縱的把戲,你要是不想,以前至於費盡心思爬上我的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別等我反悔。”
溫茉莉被氣笑了。
憑什麼宋嶼辭覺得他做了那麼傷害她的事,她還非他不可?
“我不會反悔的。”
“以後我都不會再纏著你不放了。”
宋嶼辭有點煩躁,他不耐煩皺了皺眉,“溫茉莉,你給我......”
話還未說完,宋嶼辭的手機就響起。
那頭傳來護工驚恐的聲音,“宋先生,林小姐聽說您今晚要陪溫小姐的事,割腕自殺了。”
聞聲,宋嶼辭猛地掐住溫茉莉的脖子,雙目猩紅。
“是你把這件事告訴晚晚的?”
溫茉莉的臉漲得通紅,她呼吸不上來。
眼前宋嶼辭憤怒的眉眼一點點變成了虛無,就在她以為宋嶼辭要掐死她時,宋嶼辭猛地將她摔在地上,“溫茉莉,如果晚晚有什麼意外,我一定要你償命。”
溫茉莉大口的喘氣,她抬眼,就看到宋嶼辭憤怒離開的身影。
下一秒,她手機屏幕亮起來,彈出一條短信。
“溫茉莉,你永遠不配跟我爭。”
麵對林月晚的挑釁,溫茉莉都沒什麼反應。
因為她身上的傷口已經疼得麻木了,任何人都傷不到她半分了。
隻是可惜,那個醫生給她包紮了個那麼漂亮的蝴蝶結。
當晚宋嶼辭徹夜未歸,而溫茉莉傷口疼得徹夜難眠,幹脆爬起來收拾東西,馬上都要離開了,她連一點回憶都不想給宋嶼辭留下。
淩晨三點,溫茉莉將屋內所有關於宋嶼辭的照片、禮物全都燒了。
淩晨四點,溫茉莉將房間裏她所有的衣服,洗漱用品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淩晨五點,溫茉莉開始整理行李箱。
淩晨六點,溫茉莉收拾好行禮,準備打車去機場。
在離開宋家前,她最後看了眼臥室,這裏曾經是她覺得最幸福的地方,因為這裏能時刻看到宋嶼辭,可現在,她覺得沒有什麼事能比她自己更為重要。
溫茉莉突然想到爸爸的病情,猶豫片刻,還是給宋嶼辭打去最後一通電話。
宋嶼辭語氣極其不耐煩,“溫茉莉,你有完沒完?”
“晚晚在醫院搶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沒工夫跟你多費口舌。”
溫茉莉還沒來得及說話,宋嶼辭就直接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傳來的忙音,溫茉莉自嘲笑了笑。
這一刻,對宋嶼辭的愛意徹底煙消雲散。
溫茉莉果斷將宋嶼辭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將手機卡取出來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打車去了機場。
宋嶼辭,以後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