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意雖是相府真千金,卻改不了自小長於鄉野口無遮攔的習性。
她空口白牙勸說太子,趕緊置我於死地。
“太子殿下你快殺了毒婦,她想害你無子!”
南書言意之鑿鑿,又表現的真切。
侍衛上前,用刀光劍影圍困住我。
我求太子三思:
“殿下,妾身不求死個明白,但此事不查清楚,難免會和皇帝生出嫌隙。
我所言明的道理,提醒了太子。
可他左右為難,還是有些猶豫。
我明白,如若太子用銀針試毒,就代表他猜忌當今陛下。
隨即我跪下請求:
“請準許妾身將這兩杯酒喝下,自證清白。”
過了半個時辰,我安然無恙。
南書意臉上掛著的竊笑逐漸消失。
“怎麼會?這裏麵肯定有絕子藥!”
我反過來問南書意:
“妹妹為何如此肯定,莫非你這福星之體能言出法隨,出口就能讓喜酒變絕子酒?”
“還是說,妹妹早就知道我這杯裏被下了絕子藥?”
南書意住了口,現下不論如何說都是她的錯。
而我之所以確定敢當眾喝下兩杯酒。
是因為我早早塞了個玉鐲給家奴打點,讓他換下了那杯絕子酒。
為的就是當眾讓南書意自己當眾站出來,最後在太子麵前拆自己的台。
眾人議論紛紛,皆在為我打抱不平。
太子自覺我今日受了委屈,將我攬入懷安撫。
他抬眸看向南書意時眼底幽暗不明,語調存疑:
“相府的福星千金不是有福之女嗎?怎麼一開口就讓自己跌了跟頭。”
南書意自恃是相府千金,不覺得會受人為難。
可下一秒,她的臉上就多了個巴掌印。
皇後身邊伺候的劉嬤嬤在旁察言觀色許久。
等這場大戲有了結果。
她才將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在了南書意臉上。
“區區妾室攀汙太子妃,還對皇恩不敬,給我跪下!”
劉嬤嬤在宮中待了三十多年,最注重規矩。
南書意捂著臉,眼中寫滿了憤恨。
可她知道劉嬤嬤是皇後身邊的紅人,敢怒不敢言。
我勾起嘴角,走上前連忙和劉嬤嬤道歉。
“妹妹剛從鄉野歸家,嘴上沒遮攔,我定會努力勸說一二。”
我說完,劉嬤嬤更是來氣。
“二小姐歸家半年有餘,這從小教養長大的小姐和鄉野出身終究有天壤之別,如今當麵攀汙皇家,可見勸說無用!”
劉嬤嬤一個眼神示意,旁人就懂了。
南書意被壓著跪在地上,用戒尺掌嘴。
太子覺得她晦氣,沒有和她行婚嫁之禮。
她氣的眼淚往下掉,衝著我威脅道:
“你等著,我回去就告訴爹娘。”
“還敢連累母族插手太子府上的事,沒規矩!”劉嬤嬤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接著掌嘴。
我腳步未停,任由她大鬧一場丟盡相府臉麵。
今日之事我大致早有預料。
如今我和她身份高下立斷,在她決定做妾開始,我們的起點就發生了改變。
她想改命,卻不知道自己選了條最難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