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龍嗣,是大罪。
無故傷我,亦是引起太子不滿。
此後南書意的太子妃身份形同擺設。
她為了刁難我,吃穿用度上皆將我這一房克扣幹淨,沒有侍女願意跟著我受苦。
我也隻能收集殘羹,獨自躲在柴房過活。
後來熬過了三年時光,終於等到太子登基。
南書意貴為相府千金,也抵不過斷龍嗣的大罪。
群臣上書,擁立我為皇後,替了不能生育的太子妃
失了勢的妃子在深宮猶如塵埃,時間久了連太監宮女都能往頭上踩一腳。
南書意病入膏肓,派人求著我見她一麵。
我挺著孕肚來探病,她早早備好了一桌吃食。
我本以為她變了性子,索性放下戒備喂她湯藥,不料卻被她反手打翻在地,湯藥濺了我滿身。
南書意對我恨紅了眼,開口更是尖酸毒辣:
“憑什麼我過了十幾年屬於你的苦日子,好不容易成了皇後,卻又輪到你的頭上?”
“你就該死,你死了我才能好過!”
她將我推倒在地,逼我喝下有毒湯羹。
我和我腹中的孩子,被她無端的恨意親手葬送在了這冷宮裏。
再次醒來,我重生回爹娘給我們指定婚事那日。
南書意正在眾人麵前,挽著阿爹的手撒嬌。
“爹娘,我才剛回府就搶走姐姐太子妃的位置,別人會覺得我欺負了姐姐。”
她一反常態的非要做妾室,如今還一副乖巧模樣。
我開始意識到,南書意也重生了。
可讓我這個假千金做太子妃,真千金卻要做妾吃苦,爹娘自然萬分不願意。
阿娘怨毒的瞥了我一眼,伸手上前勸她:
“她出生低賤還白白享福這麼多年,讓她來做妾室已是恩賜。”
“可我兒不同,你生來就是該做人上人的。”
阿娘忽的轉身,像是想到了什麼。
“跪下!我說書意怎麼如此糊塗,肯定是受你唆使的!”
自從爹娘發現我不是真千金後,在他們眼中我就低賤如塵埃。
我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們心中的成見。
“沒有。”我淡淡答道。
爹娘氣不過,卻又拗不過南書意。
幹脆讓我罰跪在相府祠堂,不到大婚之時都不許站起來。
阿娘臨走前還特地囑咐家奴:
“不許讓她起身,讓她知道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是什麼下場。”
聞言,我心中大石頭落在地上。
他們這是答應讓我做太子妃了。
出嫁之際,我想去同爹娘拜別多年養育之恩。
走近房門卻聽見南書意生出一惡毒想法,正講給爹娘聽。
“你們若是怕女兒嫁過去受苦,不如找個能製衡姐姐的法子。”
“這斷了子嗣是大罪,我派人在她酒杯中下些絕子藥,若是太子知道她不能生育,以後不論如何都翻不了身。”
滿城大戶人家都會前去太子府相賀,南書意卻對我這麼迫不及待當眾下手。
為求自保,我心中有了幾分成算。
和上一世相同。
夜宴之上,聖上賜下了喜酒。
在南書意偽善的目光中,我主動提議:
“殿下,不如我們喝交杯酒,意寓長長久久。”
聞言,煞費苦心的南書意這才當即變了臉色。
太子開懷應允之際,南書意當即改變策略站出來指證:
“殿下當心,這賤人給你那杯酒有絕子藥!”
眾位賓客聞言嘩然,太子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慮。
“莫要胡言,這可是聖上賜下的。”
可誰人不知,她才是相府傳說中真的福星千金,說出的話定有原因。
我望著太子手中停頓下來的酒杯,轉身提醒南書意:
“是啊,妹妹你不要妄言。”
南書意隻相信自己上一世無法生育,是因為我暗中害她。
其實真正害她的,是她身邊那個被她日日辱罵責打的婢女雁汝。
雁汝病重的父親,因她克扣月銀而等不到藥活活病死。
為此,雁汝懷恨在心才要害她。
可南書意就是鐵了心的認定,一切是我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