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事,說出來駭人聽聞。
我無從辯解。
“顧允,我差點死掉,你有沒有後悔?”我眼含希冀地看著他。
若他後悔了,是不是就可以讓他說出那句話。
“你與林原聯起手來給我難堪,還綁架了如月,我還得找你算賬呢,後悔?該我問你吧!”
顧允咬牙切齒地說道,手指攥得咯吱響。
“啪——”尖銳的刺痛在臉頰炸開,鮮血順著臉淌下。
我來不及躲避,挨了一巴掌。
顧允垂下手,無名指的戒指沾染鮮血,“若下次你再拿如月的性命開玩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剩下三天時間。
顧允為了報複我,讓各大媒體報道此事。
報道中,我蛇蠍心腸,嫉妒成狂,與林原聯手想要害死柳如月。
林原入了獄,而顧允以我是顧氏夫人為由,放過我。
他的條件是,要我跪下給柳如月道歉。
我明明也是受害者,卻成為了眾人口中的凶手,還要給柳如月道歉。
做夢。
“我不道歉。”
顧允的臉色卻陰沉至極,一字一句道,“你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他狠狠踹向我的膝蓋,將我踹倒在地,“道歉。”
柳如月穿著大氅,笑得如沐春風,將手機對著我,準備錄下我的“懺悔”。
可以想象,這視頻傳到網上,餘氏的顏麵會受到怎樣的衝擊。
顧允催促著,他的耐心已經用光,“快些!”
我突然笑了,我餘思連父母都不曾跪過,今日卻要跪她柳如月!
我猛地站起來,給了顧允一拳,又抽了柳如月一巴掌,“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我餘思,行得正坐得直!”
還剩下最後兩天。
正好趕上母親忌日,我一大早便帶著菊花去祭拜。
“媽,或許過兩天我就可以去見你了......”
我絮絮叨叨,和媽說了許多話。
“媽,我也來了,今日來晚了些,希望您別見怪。”顧允飽含歉意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身,望向他,毫不掩飾我的不悅,“我媽不需要你來祭拜!”
顧允皺著眉,不悅極了,“餘思,你別太過分,我願意既往不咎,陪你祭拜咱媽,你還跟我置什麼氣。”
我冷笑出聲,指著一旁的柳如月,“你來祭拜我媽,還帶著她?”
柳如月臉上紅腫未消,畫著濃妝,還帶上了口罩遮掩。
顧允臉色暗了下來,“她老老實實的,礙什麼事了?”
“她在這裏就是礙事!”我紅著眼瞪他。
顧允扭頭不搭理我,對著墓碑道,“媽,您別見怪哈,我雖然不喜歡餘思,但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您別擔心。”
我一時氣極,轉身便跑去一旁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大爺認識我,他似乎一直在等我,見到我便倒豆子似的,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餘小姐,昨夜那個女人跑到你母親墓前,命人挖出你母親的骨灰揚了!”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麼?!”
大爺歎了口氣,滿是愧疚,“我這副身子骨幹不過他們,沒能保護好骨灰,哎呦!”
我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許久之後,我才緩過來。
回神時,我已經來到了顧允旗下的一家餐館。
我依仗顧氏夫人的身份暢行無阻,包廂門開時,顧允正和柳如月互相喂食。
柳如月笑得嫵媚,舌尖抵著一塊牛肉,正準備往顧允嘴裏送。
顧允亦是一臉享受,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
前腳還在誠心祭拜的人,現在卻又縱情酒菜和美色。
顧允的真心,真是瞬息萬變。
我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柳如月頭上。
“砰——”
酒瓶碎裂,隨著一聲慘烈的尖叫,柳如月倒在地上,額頭上破開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顧允站起身,揚手給了我一巴掌。
“餘思,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