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被窩裏,頭昏昏沉沉的,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陸昭遠的那個夏天。
那時他出了意外,整天昏睡著。
他爺爺便送他來了鄉下,住在我家裏,說環境好有利於他恢複。
我每天都會去看他,給他房間的桌子上插上一束新鮮的花。
他閉著眼睛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我很想他快點醒來。
於是我一有空的時候就會坐在他的床邊,拿著爺爺送我的口琴,吹給他聽。
吹了整整一個暑假。
後來開學了,有一天放學回家,像往常一樣再去看他,房間裏已經空了。
爺爺說陸昭遠已經醒了,被接回城裏去做檢查。
再後來就聽到他已經完全康複的消息,我高興了好久。
可是他沒有再回來。
再見到他是在我們的婚禮上。
他一身西裝,挺拔俊朗,帥氣的臉卻沉得可怕。
看到了我,他咬著切齒的低聲吼我:“何清清,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滿心歡喜的嫁給喜歡的人,卻不知道陸昭遠其實早就有了心愛的人。
後來我提出離婚成全他們,陸昭遠卻不同意了。
他用最絕情的聲音威脅我:“你可想清楚了,你爺爺的醫藥費......”
為了爺爺,我甘願承受他的報複。
這一覺睡了好久,迷迷糊糊的,我聽見手機在響。
接起電話,就聽見陸昭遠在那邊喊我,語氣難得的溫柔:“何清清。”
我輕輕的笑了,甜甜的喊他:“阿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等他說話,我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半夜,我被一道雷聲驚醒。
打開燈,竟然看到了陸昭遠。
我才知道,原來那個電話不是我在做夢。
他在外麵買了一個大房子。
他和薑寧生活在那裏,一起做飯,一起逛街,他們才像夫妻。
他過得很好,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他站在窗前,直直的看著我,皺著眉頭,輕聲對我說:
“抱歉,秘書沒有及時跟我說。”
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就像是在向一個妻子耐心的解釋。
我愣了愣,突然自嘲的笑了。
現在道歉,是愧疚嗎?
沒關係了,反正我再也不需要他了。
見我不說話,他走了過來,給我遞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喝了藥,會好的快。”
我不想再看到他,起床垂著眼從他身邊走過。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何清清,你耍我?”
我笑著承認:“陸昭遠,就是耍你,怎麼了?”
我故意氣他,可陸昭遠的臉色卻徹底冷了下來。
他咬著後槽牙,把我扔上了床。
一手捏著我的嘴,一邊將湯汁往我嘴裏灌。
我使勁掙紮,可他的力氣太大了,我掙脫不開,臉被捏的生疼。
他冷笑著,惡狠狠的低聲吼我:
“何清清,你不快點好起來,我折磨誰呢?”
我鼻子一酸,停下了掙紮,任由他將苦澀的湯汁灌進我的嘴裏。
心和喉嚨一樣苦澀,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