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自己出院了。
回到我和沈諾合租的房子,我環顧著房間的一切陳設,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從被我強行湊成情侶款的水杯到外套,好像到處都充斥著我們之間的愛。
他偽裝得滴水不漏,差點,我就真的以為他愛上我了。
坐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我開始收拾慢慢收拾行李。
那些被我識圖搜索、湊成情侶款的東西,我全都扔到了垃圾袋,隻帶走了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連同對他的愛,一同都收回了。
沈諾推門進來時,看到我,急匆匆地上前來拉我的手:“你怎麼提前出院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擔心嗎?如今我這副模樣還不是拜他所賜。
我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冷冷地看著他。
感受到我異常的冷漠,沈諾語氣有些緊張:“思思,你怎麼了?”
我沒有理他,自顧自地繼續收拾行李。
沈諾慌張地走過來問我:“怎麼在收拾東西?你要去哪?”
我回頭,眼神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說:“我要搬走。”
搬走?我要離開?去哪裏?
沈諾的心漏跳了一拍,為未知的可能感到害怕。
突然,他想到上個月房東說要漲租的話。
我家裏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想要換租也很正常。
這樣想著,他漸漸心安下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好,回頭我陪你一起去看房子。”
看到我身上的包紮帶緩緩滲出的血,沈諾心頭微痛,有些懊悔。
我好像瘦了很多,身體也虛弱了很多,完全沒有剛和他在一起時活力滿滿的樣子。
自己這次好像玩得太過了。
他第一次主動下廚為我煮了碗粥,要喂給我喝。
我歪頭,躲過他遞過來的勺子。
手機提示音響起,林茉給他發來了消息。
他打量著我的神色,想了很久還是開口:“朋友身體不舒服,我想去看看她。”
這個朋友應該就是林茉。
我平靜點點頭,隨後轉身回了臥室。
沈諾回來時,帶了一大束向日葵。
這是在一起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為我帶花。
如果是過去,我一定欣喜無比。
可是遲來的好意,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他認真地觀察著我,生怕錯過我臉上任何一個驚喜的表情,可我的反應卻異常冷淡。
沈諾心頭逐漸湧動起隱隱的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悄悄溜走了,但他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