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又接到德國那邊的留學辦打來的招生電話。
“陳思思同學,您確定不再考慮一下來德國發展的機會了嗎?慕尼黑大學的萊昂教授曾經看過你大學發表的文章和科研項目,對你寄予厚望,而我個人也希望你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耽誤自己的未來。”電話那邊的老師語氣頗有些惋惜。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因為太愛沈諾,之前招生辦找我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考慮就拒絕了這個機會。
可如今,我不想再為他而活了。
我接下了這次的邀請:“感謝您的垂愛,請問需要什麼時候到德國呢,我這邊隨時可以。”
“那就一天後吧,到時候我們會在這邊的機場接您。”
“好。”我點點頭回複。
如果一塊表走的不準,那它每一秒都是錯的,但如果這表停了,那它起碼每天有兩次是對的。
我的意思是或許這次放棄才是對的。
沈諾,關於我們的兩年和我苦苦支撐的愛,我都決定放棄。
手機屏幕亮起,我看到林茉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是最好的人就在身邊。
點進去看到一張照片,是沈諾蹲下身子正為林茉係鞋帶,而林茉捂著嘴正笑得甜蜜。
這樣的動作,他從未對我做過。
一直以來,我才是拋下尊嚴愛得更多的那一方,所以才被傷得更深。
我看著圖片中兩人相依偎的影子,不但別人覺得他們天生一對,連我也覺得般配極了。
回想起當初沈諾追我時的細致周到,在一起時親口許下的一生一世,我
自嘲地笑了笑。
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這樣,連親口許下的誓言都可以,隨意收回。
直到深夜,沈諾才回到病房。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確定了我沒有發燒後,幫我換了吊瓶。
沈諾撫摸著我的頭發,問道:“餓了吧,要不要喝粥?”
我靜靜地發著呆,沒有說話。
沈諾幫我點了一份粥的外賣,看著我憔悴的神色,眼神中閃過一絲真切的心疼。
這次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他看著我脆弱的神態和弱不禁風的身體,心頭湧上一些懊悔。
粥送到後,沈諾拆開包裝正要喂我,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聯係人,他的眼神有些閃爍,走出了門外接電話。
大概十分鐘後,沈諾推門進來,說自己有點事,先走了。
說話時,他打量著我的表情,我點點頭沒有多說。
沈諾出門後,我看到林茉發了新的朋友圈:人家不過是來姨媽肚肚疼,某人非說要來照顧我,還要給我煮紅糖水。
配圖是沈諾在廚房忙活的模樣。
我合上手機,不再想他。
從今後,他願意給誰煮紅糖水,願意愛誰,都與我無關了。
浪漫依舊至死不渝,隻是今後起,我們各自前程萬裏,再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