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男友沈諾得了嚴重腎病後,我二話不說跑到醫院,將自己的腎捐給了他。
從病床上醒來後,我四處尋找著沈諾的身影,想問問他情況如何,卻聽到病房外傳來了大笑聲。
沈諾的身體健康,根本不需要腎源,這一切都隻是一個捉弄我的騙局。
沈諾和他的哥們分享著騙我的心得,眾人嬉皮笑臉地討論著我的窘態。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逐漸得知了真相。
這一切的欺騙,都隻是因為我曾經無意間得罪了沈諾的白月光林茉,所以他特意策劃了一百次報複。
而這次,是第九十九次。
我心如死灰,難過得好像心臟被割開。
心灰意冷後,我接受了德國的留學邀請。
然而我走後,沈諾卻瘋了一樣地找我。
我神色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病房外傳來沈諾和他的好哥們的交談聲。
“諾哥這一招好啊,那個蠢貨一聽到你有腎病,立馬捐了個腎給你。”
“上一次也很絕,騙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土方子裏說需要用人血做藥引,她就天天割腕抽血給你喝。”
“諾哥,你這麼傷害她,就不怕她分手嗎?”
沈諾非常自信地開口:“不會的,陳思思那麼愛我,不可能舍得離開我的。誰讓她上次故意把開水倒在林茉身上,要不是處理及時,差點留下永久的疤痕。如果不是為了替林茉出氣,我才不會委曲求全和她在一起呢。隻差最後一次報複,就夠一百次了。”
聽到這些話,我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凍結一般。
就因為我不小心把把開水灑在了他的白月光身上,他就要這麼對我?
在他的心裏,我陳思思就是那麼壞、會去故意傷害別人的人麼?
我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滾下,指節無意識地扣緊,在掌心留下深深的血痕。
腦海中回想起和沈諾在一起這兩年來的所有回憶,我的心頭逐漸冰冷。
第一次,他騙我說我們的定情信物被弄丟了。
我冒著大雪在凜冽的寒風中找了一夜,被凍得高燒不退,最後他卻說,是自己收在抽屜裏忘記了。
第二次,他說林茉要完成期末作業,希望我能穿上她製作的衣服上台展示。
為了沈諾開心,我答應了這個請求,卻在展示當天出現意外。
衣服意外撕裂,我隻穿著內衣的身體被暴露在眾人不加掩飾的目光裏。
第九十八次,他說自己感冒了久治不愈,偏方裏說需要以人血做藥引,我日日割腕取血。
還有這一次。
我蜷縮在病床上,隻覺得好像心臟被生取出般疼痛。
沒有麻醉的藥,我還要看著它在絕望中繼續跳動。
推門聲響起,沈諾走了進來,神色關切地看向我:“你還好嗎?”
裝得真是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樣,難怪過去那麼多年,我都被蒙在鼓裏。
我扯出了一抹略帶諷刺的笑,聲音艱澀無比:“你呢,你如何了?”
沈諾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隨即回答道:“多虧了你給我的腎,我的身體好多了。”
事到如今,他還在繼續騙我。
有的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裏,就是為了告訴你,你真好騙。
我心中苦笑,閉上眼睛,不願再看他。
沈諾以為我是困了,摸了摸我的頭發說:“我晚上來看你。”
他細心地幫我掖好被角,又調整好輸液瓶的流速,隨後輕輕地關門離開。
我和沈諾的愛情就是一塊青澀的檸檬,帶著百分之七十五的澀和百分之二十五的甜。
可我明明知道是如此的酸澀,卻還是為了那百分之二十五的甜而奮不顧身。
於是,遍體鱗傷。
我總是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這場荒唐的一廂情願,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