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那段黑暗時光裏向我伸出援手的人。
那一年,家長會。
彭母來到學校,看見我和他聊天,痛斥他和小三的孩子在一起玩。
他不反駁,而是直接親了我一口。
彭母被氣的當即給了他一巴掌。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的一臉痞氣。
第二周的升旗日,校長讓他上台念檢討。
他卻頂著驕陽,衝著話筒當眾宣布:
“都聽好了,我彭州將來隻會娶莫離歌!”
在場學生瞬間爆發了一陣歡呼。
檢討變成了愛情宣誓。
升旗儀式被迫取消。
周一例會,老師說著某些女生不知檢點,因為自己家裏貧窮就沒了底線。
我低著頭,紅著臉,腦子裏還是那一幕。
陽光撒在彭州臉上,少年笑的自信張揚。
身邊的同桌一臉八卦的問我:“彭州每個月給你多少錢?你怎麼不能換雙好點的鞋?”
聽見她的話,我才發現了自己的鞋破了洞。
那是喬星星穿剩下的。
我搖了搖頭:“我沒要過他的錢。”
他們都不知道,其實我家庭並不貧困。
隻不過這一切不屬於我而已。
就如彭母說的那樣。
我確實是小三的孩子,從小到大,沒有朋友。
我媽叫莫花,她在紅燈區生下我。
後來她患上癌症,時日無多,才帶著我去找了喬建國。
他們把我打發去了老宅子,由奶奶照顧,她對我很好。
可我好像總是差了點運氣,13歲那年,她也離開了。
隻悄悄留給我一個玉佩。
說是媽媽塞進年幼的我的懷裏,她一直幫我存著。
這枚玉佩,我在答應彭州求婚時給了他。
而現在,不過短短三年,他卻愛上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看著彭州,扯了扯嘴角:
“你把玉佩還給我吧。”
彭州嘴唇張了張,剛準備說話。
身後喬星星驚呼了一聲。
他立馬扭頭大喊:“怎麼了!”
他急著去找喬星星,隻留給我一句:“我回去找找,不知道保姆扔沒扔。”
我的眼淚瞬間落下。
不是因為他退婚。
也不是因為他和喬星星在一起了。
而是因為我的玉佩可能拿不回來。
那玉佩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
是證明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場錯誤,而是因為有人愛我、期待著我的降臨。
他們急匆匆要送崴腳的喬星星就醫。
我隻能發消息給彭州。
“如果你找不到,請讓我去找,那是我媽的遺物。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我回到住處,準備出趟門,卻突然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你和彭州分手了?他朋友圈怎麼官宣了?”
“怎麼回事,不是要結婚了嗎?”
“終於被踹了?”
我點開朋友圈一看。
彭州發布了他和喬星星的合照:“天作之合,完美愛人。”
看著日期,我才發現,今天居然是七夕節。
可笑,原來他著急退婚就是為了趕在今天官宣嗎?
我沒有回複任何人挖苦看熱鬧的信息。
反而給他評論了:“祝妹妹妹夫幸福。”
一時間,我收到的信息更多了。
有一條讓我停下了出門的腳步,那是顧檀霧的。
“七夕節快樂。”
我看著這條信息和名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他怎麼會給我發這個,畢竟他是圈子裏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
正當我以為他發錯了時,又跳出一條消息。
“我能追你嗎?”
我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