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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醫院,醫生給我輸了液後,全身的紅斑才漸漸退下去。
「都知道自己過敏怎麼還喝這麼多酒,不要命了啊!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耳畔醫生的責罵一點點傳進耳朵,帶來絲絲鈍痛。
原本我不會過敏的,前幾年陪著林澤創業時見客戶難免要喝,久而久之竟變成了過敏體質。
前些年,他還會心疼,家裏所有的酒都收了起來。
可後來,重要場合時見我拒絕,男人直接就擺起臉色。
「以前不是能喝麼現在怎麼就不能喝啊,我看你就是矯情!別丟我的麵子行不行!」
好像從他創業成功,和阮茵茵的聯係變得更加密切後,一切就都變了。
是我想的太晚了,才會讓自己陷入在如此被動又屈辱的地步。
我露出自嘲的笑,把自己縮在醫院沾滿消毒水的被窩裏。
因為過敏比較嚴重,加上骨折還沒好。醫生強製讓我住了一天院,第二天剛睡醒,電話就被打爆了。
剛接通,就傳來林澤的怒吼。
「人呢?耍脾氣整晚不回家,沈薇你現在脾氣挺大的啊。趕緊回來給我做早飯!」
我看著手背上纏住的針頭,語氣平靜。
「我在醫院,還在輸液。」
他頓了下,語氣有些吃驚。
「這麼嚴重麼...行,那我現在去醫院看你吧,你想吃什麼早飯待會我帶過去。」
我剛想開口,聽筒裏又傳來阮茵茵的哭泣聲。
「對不起沈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給你去道歉!早知道我就不該回國...」
林澤話語裏那最後一絲緊張也消失殆盡,忙著去安慰女人。
「茵茵,怎麼會是你的錯呢,別哭。」
轉而又開始教訓起來我,
「這還不是你自己作的。要不是你在那裝模做樣,事情怎麼又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呢,我看一切都是你的錯!」
心底留存的最後一絲幻想在此刻被打破。
我撐起身子,淡淡道。
「到底是誰的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林澤,別給自己的下賤找借口。」
我不會忘記的,婚禮結束的那天晚上,林澤喝醉了。
他抱著我嚎啕大哭,摟在我腰間的手很緊,緊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喃喃自語,聲音需要我湊近了才能聽清。
「好想你啊...茵茵...」
那一刻我如遭雷擊,將身上還未脫掉的婚紗扯下來,丟進了垃圾桶裏。
次日,清醒了的林澤跪在我麵前扇自己巴掌,說腦子不清醒,現在隻想和我過上一輩子。
我看著牆上剛掛了不久的婚紗照,到底還是心軟了。
現在的我,鄙夷那時心軟的自己。
我不懂,當初是他先說愛我的,也是他主動求婚的。
可現在,怎麼一切就成了我的錯呢。
他和阮茵茵十年的若即若離重要,那我呢,我付出的愛和時間,難道就一文不值!
吃著護士給我送來的飯,林澤的短信又發來了。
我咽下嘴裏的飯,慢吞吞打開屏幕。
「沈薇,人要知足。你確實陪了我很多,從創業時的艱難到現在有了我們自己的公司,你確實很厲害。但,這都不是你可以去欺負茵茵的理由。」
「要沒了我,你還會以為自己了不起麼,更何況這些年連個孩子都不能為我生...趕緊滾回來,給茵茵道歉吧。」
信息不長,我愣是看了很久。
原來他,一直是這麼想我的啊。
嘴裏的飯菜泛著苦澀,苦的讓我連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打開窗戶,任由混雜著雨絲的風灌進來,吹幹臉上的淚水。
直到飯菜徹底變涼後,心底那團壓抑已久的烏雲也消散了。
我打開通訊錄,撥通電話。
「陳董,之前答應我加入你們公司管理層的承諾,還算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