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開始鋪天蓋推送周氏總裁和白月光婚禮的消息。
本來這些我是看不到的。
可宋妤被周放安排住在樓上,每天她都會投屏到我臥室的電視上強行開啟,逼我看逼我聽。
有時是她和周放親熱的畫麵。
有時是她用手機打字,告訴我周放都為她做了什麼,或純粹發瘋。
“他把媽媽賣掉的婚紗又拍回來給我了。”
“你看,不管多少年過去,隻要是我想要的他都會幫我實現。”
“他從來沒對你溫柔過吧,那晚你像個爛 貨的樣子我在監控都看見了。”
“從前我就告訴過他,我姐浪,喜歡粗暴的。”
“憑什麼從小到大被媽媽肯定的都是你!憑什麼!!”
......
我把窗簾拉起來縮在床上,蒙上被子,不理會她的挑釁。
不知幾天過去,之前在醫院臨時開的止疼藥也吃完了。
身體各個部位開始不規律的疼痛。
我不再吃阿姨送來的食物,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可宋妤還是不肯放過我。
“姐姐快起來了,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不是媽媽當初送你的鴛鴦棒?”
聽到鴛鴦棒三個字,我混沌的意識突然驚醒。
我掀開被子用力爬起來,看到電視上宋妤正得意洋洋擺弄著兩根熟悉的鴛鴦棒。
那是小時候媽媽給我們做魔術啟蒙時的古早道具。
當時媽媽說,我們是雙生姐妹,就像這鴛鴦棒一樣,以後要相互配合相互扶持,爭取把幻門的技藝發揚光大。
後來因為宋妤懶於練習又天賦平平。
媽媽一氣之下就把這套鴛鴦棒送給了我。
誰能想到世事無常。
和爸爸分開後,媽媽發生過一次嚴重的表演事故,脾臟破裂多處肋骨骨折,其中一根還插 進了肺裏。
當時我打電話給爸爸求救,卻是宋妤接的。
她聽完我的哭訴,隻說了句讓我們去死就掛了電話。
之後他們的電話就再也沒打通過。
那年為了救媽媽,我賣掉了一切能賣的東西。
其中就有帶著幻門印記的古董鴛鴦棒。
後來幸好有位匿名土豪粉絲捐款,媽媽的費用才沒了後顧之憂。
然而我沒想到,宋妤讓周放買回媽媽的遺物,竟隻是為了當著我的麵毀掉。
“曾經姐姐多讓媽媽引以為傲啊。”
“這種東西,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厚此薄彼。”
看到她笑著點燃刻有我名字的鴛鴦棒,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當初明明是你、是你自己先放棄了魔術,先放棄了媽媽不是嗎......”
......
我感覺自己在黑暗中艱難行走了很久很久。
突然眼睛被強行掰開。
刺眼的光照了進來,宋妤和周放的影子在不停搖晃。
“我就說姐姐沒事吧,都那麼大個人了還不好好吃飯,搞得營養不良還錯過了我們的婚禮,好可惜哦。”
“宋垚,我不管你在耍什麼花樣,一周之後就是直播魔術表演的日子,你就算不顧及小妤的病情,至少也要顧及幻門的名聲,你要不想你媽媽身敗名裂,就給我起來好好準備!”
冰冷的話語刺耳不已。
不行。
媽媽是幻門最後的血脈,她又把手藝傳給了我。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幻門的名聲斷送在我的手上。
我開始好好吃飯儲存體力,又偷偷找醫生開止疼藥。
隻為等表演結束和周放離婚,死前離開這過一段自己想要的生活。
許是心有執念,我精神竟異常的快速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