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
屋裏沒開燈,我試著抬了抬手,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輕咳兩聲,說話貌似也沒問題。
我慢慢坐起身摸了下後腦勺,傷口已經得到包紮,按開床頭燈正要下床,房門突然開啟。
周放麵無表情端著一杯牛奶進來。
看到我醒了,他冷哼一聲:“受傷了也不說,是故意想引我愧疚,還是借機不肯實現小妤的心願?”
“我警告你宋垚,隻要小妤還活一天,你都要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定定望進他的眼睛,淡淡開口:“周放,你總說我對不起你們所有人,但你又總是不肯查證我說的真偽。”
“是你不敢麵對查證過後的事實?”
“還是你根本就不敢承認自己本就是個偏執虛偽的懦夫?”
啪嚓!
“你住口!”
周放憤憤將手裏的牛奶砸到地上,陰鷙地將我抵在床頭,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沒查過你說的話嗎?”
“拋開之前的事情不談,我讓人到醫院查了你那份檢查報告,你猜怎麼著?”
“那份報告的的確確是小妤的檢查結果。”
“至於你......你做了什麼自己睜大雙眼好好看看!免得說我冤枉了你!”
他點開手機一段視頻。
視頻上,我和一個醫生麵對麵站著,突然我踉蹌一下,身體歪到對方身上,我攀住對方站起來,但接著又歪到對方懷裏。
“看清楚沒?在醫院和人勾勾搭搭的是誰?”
我緩緩閉上雙眼。
哀莫大於心死,不外如是。
周放說他查清楚了,可他要真的用心去查的話,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人本就是位短發的女性醫生。
當時我拿到檢查報告,得知自己的病。
一時難以接受眼前一黑,被那位醫生扶了一下,才有了這麼一段。
“周放,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病了,癌症,而且那個醫生是女的。”
我奮力推開周放轉過身,不想讓眼淚就那麼沒出息的流出來被他看見。
他沒有再為難我,隻是半晌才冷冷開口:
“宋垚我信過你的。”
“那年你和阿姨搬走前一晚,我在校門口等了你整整一夜。”
“結果你說你病了不能見麵,我卻親眼看見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一起進了酒店。”
驟然聽他提起這個。
我猛地一頓,想到什麼我急忙轉身,“我沒有!”
“那天晚上我爸媽撕得很難看,我被我爸誤傷了,連夜被媽媽送到醫院再沒回去過,我手機也落在家裏......是宋妤!肯定是她......”
“夠了宋垚!”
周放雙目赤紅扣住我的下巴低吼:“事到如今你還在往小妤身上潑臟水!”
“是我蠢才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聽你解釋。”
他甩開我的下頷站起身,沉著臉居高臨下。
“我答應小妤和她舉辦一次婚禮,你是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希望你來當她的伴娘。”
“至於魔術表演我會安排在婚禮之後。”
“等表演結束,我會跟你離婚。”
“接下來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惹小妤生氣,否則你清楚我的手段。”
說完,他拿走了我的手機,將我反鎖在房間裏。
我心如死灰,再也無力去辯解什麼。
我木然地躺在床上,每天會有阿姨過來送飯。
而周放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