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自己竟躺在地下室的簡易病房裏。
隻是局麻的我,應該太過倉促,如今腹部傳來陣痛。
滲出的冷汗幹擾了手術,醫生才發現我已醒來,麵目痛苦。
“江總,太太醒了,剛才我就說過,給的時間麻藥推的太少了!
這種手術需要在大醫院做的,而且腎臟摘除需要時間,
她這麼忍痛也不是辦法,出汗也會感染傷口......”
江子安冷冷囑咐。
“再敲暈便是!當初趁她羊水栓塞搶救時,順便和小虎的腎臟配了型。
她很榮幸,配型成功,因此才讓她給小虎當影子老師,隨時陪在身邊準備著,
就為了有這麼一天小虎突然犯病,不會耽誤換腎的最佳時機。
小虎還等著她的腎救命,哪有時間去大醫院還推那麼久麻藥!”
醫生有些不忍。
“可是江總,剛夭折的孩子也是您的骨肉,您對小虎是不是太過偏愛些?
他畢竟隻是胡秘書和前夫的孩子,不值得您為了他傷害自己的家人啊!”
江子安不屑一笑。
“我留洋歸來,本就沒有那些迂腐的血統觀念。
我與嬌嬌一見如故,看小虎更是喜歡,是誰的孩子又有什麼要緊?
倒是太太,結婚前就性子倔,以為去了女德班能有好轉,結果有個孩子就原形畢露。
這樣改變她性情的孩子不如不留,所以扔在那死掉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畢竟我更喜歡太太溫婉懂事的樣子!”
我不敢相信,原來他為了讓我聽話,竟故意害死我們的親骨肉!
腹部的劇痛與心中的恨意攪在一起,本不能發出聲音的我,竟硬生生吼出一聲哀嚎。
“啊!”
嚇得醫生手一哆嗦,差點癱坐在地。
江子安勃然大怒,對著我的臉便是一耳光。
“既然你都聽見了,再次警告你。
你以為你爸媽去世後,你還能當曾經的穆氏千金為所欲為?
乖一點,我自然也不會薄待你。”
我努力想抬手,想打在他臉上,卻因藥勁未過,費盡力氣隻輕輕撞在他手上。
他以為我在示弱,反手握住我,在我額頭輕吻。
“這樣才對,你放心,一顆腎而已,對你不算什麼,但你救了小虎,
我會原諒你今天所有過失,你有什麼願望,盡管提。”
我努力動著嘴唇,他好奇的附耳過來,聽清我不斷重複的話後,麵色一沉。
因為我說的是——“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