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韻要追裴濟長,身後的沈承席突然捂著嘴吐了血。
“姐夫怎麼了,快找禦醫。”洛書韻驚呼一聲,扶住沈承席。
沈承席搖晃了幾下倒在洛書韻的身上,她命人扶著沈承席往外走。
她眼裏隻有昏迷的沈承席,撞倒了裴濟長都渾然不知。
裴濟長跌坐在地上,看著她的背影笑紅了眼尾。
洛書韻,我們徹底結束了。
禦醫檢查是沈承席中毒了,毒是從他腳趾的傷口進入體內的。
剛回到飛雲殿的裴濟長又被帶到了長雲殿,沈承席虛弱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黑血不斷從他嘴角溢出。
裴濟長愣了一瞬,就聽見皇後娘娘的斥責。
“混賬東西,連長駙馬都敢害,讓給他治病,你竟給他下毒!”
“母後!濟長不會害人!”洛書韻立刻反駁,迎著裴濟長走過去。
“濟長,本宮相信你不會害姐夫,定是有什麼誤會。”她眼裏滿是心疼,貼在裴濟長耳邊低語,“濟長,姐夫不容易,你快給他解藥吧。”
裴濟長呼吸一緊,後退一步,滿眼失望,“你真的相信我?”
“這種毒,是你研製的,但本宮相信你不是故意要害他......”洛書韻握著裴濟長的,越說聲音越小。
裴濟長心酸,掙脫開她的手,一抹心疼蔓延心底。
當年,他為了給洛書韻解毒,以身試毒,在軍中研究毒藥和解藥。
如今倒成了坐實他害人的證據。
“要我救他可以,簽了這個。”裴濟長拿出和離書。
此時的齊承席又吐了一口血,皇後娘娘在一旁驚呼,洛書韻急忙扯過和離書,蘸著齊承席的血寫上了名字。
“濟長快救人。”洛書韻一個字都沒看。
裴濟長心頭一酸,收好和離書,拿出針灸和解藥,替齊承席解毒。
“皇後,三公主,你們還是讓承席走吧,承席還想苟活著,不想死在宮裏。”齊承席醒來就哽咽求情,擔心自己死在宮裏。
“好孩子,有本宮在,定叫你好好活著!來人,裴濟長惡毒,毒害長駙馬,送掖庭司查辦!”皇後娘娘厲嗬,侍衛破門而入 。
裴濟長後退一步,沉聲道,“我沒有!”
“主子,事到如今您就別瞞了,三公主愛你如命,你認個錯,三公主就原諒你了。”裴濟長身邊一個太監突然跪地,忍痛說出他在銀針上下毒的過程。
“人證物證具在,書韻,休了他,將他送掖庭查辦。”皇後娘娘氣急。
洛書韻跪在地上,極力搖頭,“母後,兒臣不會休夫,兒臣也不會將濟長送掖庭,還請母後將此事交給兒臣處理。”
“長駙馬被害成這樣,必須給他個交代!”皇後娘娘喜歡身為太傅長子的齊承席,想讓他當駙馬,才一直逼迫洛書韻兼祧兩房。
“濟長,你去佛堂跪十二個時辰反省,日後不許靠近姐夫。”洛書韻痛心疾首,眼底藏著失望。
裴濟長眼眸流露悲傷,他看向洛書韻,“我隻說一次,我沒有下毒,洛書韻,你信我嗎?”
洛書韻目光閃爍,遲疑不決。
裴濟長淒然一笑,心中已有答案。
裴濟長被強行帶去了佛堂下跪反省,佛堂外傳來淒慘的哭喊聲,誣陷他的太監被皇後娘娘下令杖斃。
裴濟長眼底沒有波瀾,出賣他的人,不值得他可憐。
一個時辰之後,洛書韻來了。
她拿過鬥篷給裴濟長披上,又將三層軟墊放在他膝蓋下麵。
“濟長,你受苦了。本宮若不讓你跪佛堂,母後定會將你送掖庭司,本宮不願意你受苦。”
“本宮知道你怨本宮,本宮以後會彌補你,會更加愛你,喝了這湯暖暖身子。”洛書韻將湯送到裴濟長嘴邊。
藥香味入鼻,裴濟長的心頭一酸,“洛書韻,你如果想跟齊承席成親,我可以成全你。”
“但你,不能殘害我的身體。”
洛書韻的手一抖,湯水灑了幾滴出來。
她為了跟齊承席生子,給裴濟長下了暫時讓人不舉的藥。隻要控製好藥量,及時吃解藥,不會造成真正的損傷。
“濟長,本宮隻愛你,你是本宮唯一的夫君,本宮說過,不會跟齊承席在一起。不想喝,就不喝了。”洛書韻眼神閃爍,要湯倒掉。
裴濟長的心更疼,她究竟是怎麼做到一邊說愛他,一邊又欺騙傷害他的?
裴濟長閉上眼,心痛長歎,“我喝,就當了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
他肯喝,洛書韻一陣欣喜,完全沒聽清他後麵虛弱的話。
她親自給裴濟長喂下了一整碗傷身子的藥。
很快,裴濟長就腹痛難忍,眼前陣陣發黑。
洛書韻驚慌,連忙命人將他帶離佛堂,
裴濟長再次昏迷。
他曾經為洛書韻擋下一箭,那箭上帶毒,毒素一直沒有清除幹淨,方才喝下的湯藥引起了毒發。
禦醫說他傷了根源,需要好好修養。
洛書韻心痛不已,守在床邊等著他醒來。
裴濟長睜開眼,洛書韻拉著他的手睡著了,他輕輕抽回。
洛書韻驚醒,連忙又握緊,“濟長,你醒了,餓了吧,我去叫廚房給你煮粥。”
裴濟長聲音沙啞,“不用了。”
“本宮聽說你將我們的治兒燒了,骨灰在哪?本宮將他埋進皇陵。”洛書韻又道。
“不用了。”裴濟長眸色又暗了幾分,她不配碰他的兒子。
“濟長,你在怪本宮?本宮真的是因為太愛你,害怕失去你......”
她伸手想觸碰裴濟長的臉,裴濟長別開頭。
“我累了,你走吧。”裴濟長背過身。
洛書韻長歎一聲,收回僵在半空的手,“那你先休息,本宮回頭再來看你,濟長,本宮真的愛你,別多想。”
裴濟長閉上眼睛,熱淚滑落臉頰。
洛書韻,你的愛都是謊言和傷害,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