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第69次提親,穿越者裴濟長終於同意了她的求婚。
婚後,女人夜夜需求不斷, 纏著裴濟長要了一次又一次,哪怕他風寒發熱,都不曾放過。
直到她的長姐發生意外後的某天, 洛書韻突然收了性子,“濟長,你身子弱需要好好修養,這段日子本宮先忍忍,不夜夜跟你索求了。 ”
“還有,近日朝政繁忙,本宮時常會宿在書房,你要照顧好自己。”
大文朝,女子也能為官為將。
洛書韻身為皇太女,協理政務,征戰四方。
裴濟長以她為傲,擔心她累壞身子,親自熬了藥膳去看她。
可他卻恰巧發現,自己的妻子悄悄溜進了姐夫齊承席的寢宮。
那一夜,整個長雲殿都能聽見洛書韻的嬌 吟,還有齊承席的歡愉聲,甚至他屋子裏的床直接被搖塌了。
也是在這一夜,裴濟長和洛書韻的兒子意外落水,裴濟長奮力將他救上岸,自己卻感染風寒,高燒不起。
他無力起身救治兒子,命下人去找禦醫。
下人眼神閃爍,說禦醫和醫官都被三公主叫去了長雲殿伺候齊承席,長駙馬的腳趾長了皮蘚。
裴濟長一口氣沒提上來,昏死過去。
半昏半醒之際,他聽見洛書韻回來了。
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姐夫齊承席。
“你不說就回來看他一眼嗎?他現在沒事,我們走吧,咱們剛拜完堂,今晚還得繼續洞房呢。”
齊承席拉著洛書韻, 神色不滿。
洛書韻目光落在裴濟長蒼白的臉上,眼底閃過不忍和心疼,“二皇兄早亡,如今長姐也發生意外, 皇室隻剩本宮一人, 母後不想斷了長姐一脈,讓本宮兼祧兩房,為你借腹生子,可你是本宮的姐夫,濟長才是本宮的駙馬,這件事你不準讓他知道。”
“ 一切都聽三公主的。”齊承席伸手將洛書韻拉到懷裏,嘴唇在她額頭摩擦,“好妹妹,快代替你長姐跟姐夫洞房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
“胡鬧!”洛書韻推開他,齊承席卻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小腹處,一路向下探索。
兩人胡鬧間,女人疑惑了下,“你怎麼穿人家濟長的外袍?”
齊承席卻笑了笑,“既然是追求刺激,當然是貫徹到底了。”
洛書韻的眸色漸漸染上情 欲,半推半就跟齊承席滾到了軟榻,“姐夫好大膽子,在這裏也敢勾引本宮!”洛書韻低喘,語氣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齊承席用力挺身,“妹妹不喜歡姐夫和小 姨子的身份嗎? 為了能與我生下皇室繼承人,三公主都舍得放棄親生兒子的命,承席今晚必須獎賞三公主一個孩子。”
“喜歡,但這話以後不許再說!治兒的死是意外!”
“好,那三公主專心點,喊我姐夫。”齊承席用力撞擊著她。
洛書韻說話聲含糊不清,最後變成了低喘,“嗯......姐夫......”
床上的裴濟長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眼淚不斷從眼眶流出。
他隻記得一句話,洛書韻放棄了治兒的命!
那個曾經發誓要與他相守一生的女人,如今對他們的兒子見死不救 。
她曾為跟他在一起立下軍令狀,征戰北疆,鏖戰數月,九死一生。
她曾為營救被挾持的他,砍了自己十幾刀,險些喪命。
她曾為了讓皇上同意他們的婚事,負荊跪在雪地裏,磕了一千個頭。
她曾為生下治兒,疼了三天三夜......
他們那麼多的回憶全是假的嗎?
心口鈍痛,裴濟長身子顫了顫,徹底昏睡過去。
他再次睜開眼,已是三天後。
洛書韻雙眼紅腫,麵色蒼白,不眠不休守了他三日。
“濟長,你終於醒了。”見他醒來,女人眼裏滿是驚喜。
“是本宮疏忽,沒有照顧好治兒,失去治兒,本宮心如刀絞,若是你再有事,本宮會活不下去的。 ”洛書韻落淚,哭得真切。
裴濟長視線落在她衣領處沒有遮住的吻痕,呼吸滯了一瞬,“治兒本可以不用死的。 ”
洛書韻動作一頓,有些心虛,“ 本宮會懲治那些沒用的奴才!本宮知道你傷心,濟長,你養好身子,本宮會為你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裴濟長別開頭,紅了眼角,他想繼續質問她孩子的事情,卻聽見門口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三公主,長駙馬不舒服,腳趾又開始奇癢難耐了。”
洛書韻皺了皺眉,為難地看著裴濟長,“讓他找禦醫!”
“可......皇後娘娘讓奴婢來找您,還說您若不去,便賜裴濟長二十棍。您若答應替長公主借腹生個孩子,皇後娘娘就讓裴濟長留在您身邊,不再為難他。”宮女提高聲調模仿著皇後的語氣,皇後不承認裴濟長這個駙馬,永遠直呼姓名。
“本宮去勸勸母後,讓她別再胡鬧,什麼兼祧兩房的荒唐想法,本宮不可能跟姐夫生孩子,濟長,等我回來。”洛書韻言之鑿鑿,態度堅決。
裴濟長隻覺得心更疼了,他看著她的背影輕聲開口,“洛書韻,你可還記得你說不會騙我?如果你騙了我,就會一輩子失去我......”
洛書韻走得急,根本沒聽清他的話,隻是呼吸莫名亂了一分。
洛書韻沒再回來。
裴濟長在子時將孩子的屍體抱到後院燒了,抱著兒子的骨灰一夜未眠。
他本是2世紀醫學博士,一次意外穿來了這個架空的曆史朝代。
他昏倒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被征戰的三公主洛書韻所救。
他利用空間物資在軍中治病救人,用自製的青黴素幫洛書韻屢獲戰功。
洛書韻把他奉為天神下凡,事事以他為先,漸漸他們也互生情愫,裴濟長被她的付出感動,放棄了唯一一次穿回現代的機會。
可洛書韻卻讓他賭輸了。
天亮之時,裴濟長讓下人拿來筆墨寫下和離書。
這段滿是謊言的婚姻,他不要了。
剛寫完和離書,侯皇後娘娘的貼身嬤嬤就將他強行帶去鳳棲宮。
正廳內,皇後娘娘端坐主位,洛書韻和沈承席坐在兩側。
沈承席滿麵春風,得意洋洋,看著裴濟長的眼裏滿是挑釁。
皇後看到裴濟長,習慣性地皺了皺眉,“裴濟長,三公主說你醫術了得,今日就讓本宮瞧瞧你的本事,大駙馬皮蘚難忍,你給醫治一下。”
沈承席受寵若驚,謝過皇後恩典,脫掉鞋襪,將腳伸向了裴濟長。
皇後一直瞧不上裴濟長無依無靠的身世,這是故意侮辱他,“這樣看病瞧不清,你跪著吧。”
裴濟長微微蹙眉,看向洛書韻,“你也想我跪著給他治?”
洛書韻眼神閃躲,一臉為難,起身握著他的手,“濟長,醫者父母心,你就當一次尋常的問診。日後,本宮定不會讓母後再為難你。 ”
裴濟長捏緊袖中的和離書, 輕笑出聲,今日都不站在他身邊,哪還有什麼日後。
“好,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妥協。”
洛書韻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很滿意他這麼懂事。
裴濟長跪在地上,沈承席故意將腳懟到他臉上,他忍著惡心,用藥水替沈承席清洗醫治。
皮蘚有些細微傷口,沈承席疼得悶哼,最後竟一腳將他踢開。
“妹夫,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疼了。”沈承席一臉惶恐,作勢就要下跪請罪。
洛書韻眼疾手快扶住他,“腳傷著,別跪,濟長不會怪你。”
裴濟長默不作聲,他跟皇後行禮告退。
摸著袖中的和離書,心裏暈開一抹苦澀,等簽了和離書,他就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