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周靳鬆打得站不起來,趴在地上不斷哀嚎。
拳頭像雨點般不斷砸下,到處都是血和淒慘的求饒聲。
周靳鬆把為首的男人按在身下,像殺紅了眼,一拳接著一拳,狠厲極了。
周圍人看他這不要命的模樣,也不敢上前勸阻。
男人從一開始的反抗掙紮,到逐漸停止動作。
最後,抽搐著吐出一口血,頭一歪,不動了。
周靳鬆側目,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允言,抖著手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雙目通紅,緊緊攥著流血的拳頭垂在身側。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緊接著,他抱起林允言,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所。
可林允言卻在他懷裏自嘲般苦笑一聲。
明明這一切都是他和沈若暖的精心策劃,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再救自己一次呢?
六年前的情景再現,可她再也不像六年前那般好騙了。
精力和體力在此刻消耗殆盡。
林允言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睜眼,是客臥的天花板。
她是被一陣爭論聲吵醒的。
“你為什麼要回去救她?明明這個計劃你也答應了!”
周靳鬆卻有些許不耐煩。
“你隻說給她教訓,但這種事情是不是太過分了?”
“好啊周靳鬆,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時間長了假戲真做了是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煩躁:“怎麼可能?我不可能愛上她!我一切都是為了咱們兒子。”
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一開始隻是為了林氏股份,自己舍身入局整整六年,自認沒對林允言動過分毫真心。
他每天都演得很累,也一直保持著和沈若暖的關係。
可一想到六年前林允言被欺辱的表情,他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所以他中途返回,本意隻是想顧全大局,以防那群人下手太重。
可誰料,沈若暖竟擅自讓那群人直接欺辱她。
林允言當時的表情,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崩潰又絕望,看起來就像一直馬上碎掉的蝴蝶。
他看不得,他始終覺得,林允言應該像在他身下一樣,是乖巧、聽話、柔軟的。
周靳鬆眼中又多了幾分陰鬱,催著沈若暖離開。
“行了,婚禮快要到了,你去查查流程走完沒有,我看看她醒了沒。”
“哼,放心吧,酒裏加的東西,她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門外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林允言心如死水。
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眼角滑下一顆淚珠。
周靳鬆進來時就看到這副畫麵,他連忙端著水杯上前。
“老婆,你醒了,要喝水嗎?我扶你起來。”
說完,他坐在床邊,滿眼懊悔心疼。
“對不起,是老公來得太遲,讓你受委屈了,你安心養傷,我這幾天一直陪著你,哪裏都不去。”
林允言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周靳鬆還真是會裝,漂亮話說得動聽,實際上卻想把她置於死地。
可後麵幾天,周靳鬆卻真的沒有食言。
林允言猜想,恐怕流程和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她一直注意著周靳鬆的衣服,卻一直無從下手。
林允言盯著他的衣服發呆,一陣來信鈴聲扯回了她的思緒。
周靳鬆看了眼手機,眼神忽然飄忽不定。
他俯身親了親林允言的額頭,一副親昵的樣子。
“老婆,那天欺負你的人抓到了,我現在就去替你出氣。”
“說好要陪你到婚禮的,但老公要食言了,說吧,想要什麼賠罪,老公都給你。”
林允言頓了頓,仰頭看他:“什麼都可以?”
“當然,什麼都可以。”
林允言露出了這些天以來最真心的笑。
“我想要你的這件外套繼續陪著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