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鬆的聲音摻雜著些許無奈。
“我們的目的達到就是了,你動她幹什麼?”
沈若暖冷笑一聲:“我幹什麼?我還想問問你呢!”
“不過是被燙到罷了,這麼緊張,你怕不是睡出感情來了?”
“她搶我的位置這麼多年,我還不能有點脾氣?教訓教訓她也不行?”
周靳鬆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怎麼可能對她有感情?不過是這麼多年的逢場作戲!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那你說,你怎樣才能消除疑慮?”
沈若暖眼珠一轉:“除非......”
突然,孩子的哭聲打斷了後麵的話。
周靳鬆連忙蹲下抱緊兒子。
“是不是嚇著了?不哭不哭,爸爸在這兒。”
林允言沒再聽下去,眼淚猶如開了洪水的閘,在她傷口處下了一場滂沱大雨。
六年的感情不過是自欺欺人,一廂情願。
原來周靳鬆,隻是逢場作戲。
她剛上車一會兒,周靳鬆就上了車。
他疼惜地拖著她的手臂,眼裏的心疼快要溢出來。
“沈若暖真的太過分了。不過你也別怪她,離異自己帶孩子,肯定是嫉妒我老婆才這麼做的。”
林允言沒搭話,隻是垂著頭靜靜看著傷口。
血液還沒完全止住,依舊小股小股地往外冒。
燒傷處因為熱粥與冷風不斷交替,疼得更厲害。
但身上再怎麼疼,也沒有她心裏疼。
身邊人的虛偽,讓她感到害怕。
車出了別墅區,還有一段冷清的大路。
突然,一陣熟悉刺耳的引擎聲傳來,林允言猛地抬頭朝右邊看去。
一輛車正加速朝副駕撞來。
司機全副武裝,可林允言看得清楚。
她頭上的發卡,和自己送給沈若暖的一模一樣。
下一秒,林允言被周靳鬆一股大力扯去主駕,她眼前一花。
“砰——”
頓時血腥味上湧,她在被撞變形的車裏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消毒水味嗆得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交談聲。
林允言強撐起來,想去問問現在的情況。
手搭上門把的時候,她頓住了。
門外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周靳鬆和沈若暖。
“你為什麼要把她扯過去?她要是留在副駕,現在根本醒不過來,後邊多省事!”
“難道被我說中了?你對她真的有感情?我就知道,這次的測試不是多此一舉。”
周靳鬆麵對這樣的質問,也隻是愣了片刻,便想好了說辭。
“婚禮還得她出席才能錄下林氏的醜聞把柄,再說了,我上去護著也是為了讓她不起疑心。”
“兒子手續還在走流程,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也好騙她去完善。行了,我去看看她醒沒醒。”
林允言聞言,立馬轉身上床,傷處太多,繃帶讓她的動作有些笨拙。
門開時,她還坐在床邊。
“老婆,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
林允言沒吭聲,反而將目光停在了周靳鬆身上。
他的胳膊,也被繃帶吊著。
周靳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故作輕鬆的笑笑。
“沒事,就是輕微骨折,很快就會好的。”
這時護士進來換藥,看著一旁的周靳鬆,感慨道:“林小姐,你都不知道,你老公多在乎你。”
“剛到醫院的時候,他拖著斷了的胳膊一步不離的守著你,直到你被推進病房,他才去治療,真幸福啊。”
林允言依舊沒吭聲,但眼淚已經先一步落下。
護士笑著打趣:“這怎麼還哭了,肯定心疼壞了吧,藥換好了,周先生快哄老婆吧。”
周靳鬆目送走護士,用完好的手摟住她。
“老公沒事,不哭了。”
林允言哭得更凶,卻不是因為心疼。
在車上做戲她能理解,又何必拖著骨折的胳膊做給外人看呢?
周靳鬆,你最好對我沒有分毫真心。
不然等這場騙局結束,你將在痛苦中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