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喜事啊!”
葉梢兒心裏樂開了花。
遠離這幫惡親,她可求之不得。
大伯娘和三嬸子同時惡狠狠地瞪向葉梢兒。
葉梢兒嘴角一勾,露出狡黠的笑,嘿嘿兩聲,擺擺手道。
“兩位放心,金印我壓根不稀罕,您二位接著搶,千萬別客氣。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房分道揚鑣,生死有命,互不相幹!”
大房和三房紛紛冷哼,心裏樂意極了。
但他們哪能讓葉梢兒順順當當如願。
大伯娘雙手一抱胸,扯著嗓子喊:“這老家夥早說了,百年後要陸燼送終,現在分了家,她自然是歸你們管的!”
三嬸子立馬附和:“就是,你們責無旁貸。”
葉梢兒雖氣這幫人推卸責任,可也沒拒絕。
陸家祖母一生行善,在昊穹國威望極高。
當年原主被嫡姐關在別院柴房裏,靠爬狗洞領了老祖母施的粥,才熬過冬天。
如今陸府被抄,陸燼重傷,老太太扛不住病倒了。
要不是百姓救濟和原主照顧。
就大房、三房那些個甩手掌櫃,老太太早沒了。
葉梢兒想到這,深吸一口氣,暗下決心:隻要自己有口飯,絕不讓老人家餓著。
咕咕——咕咕——
葉梢兒的肚子先造反了。
這幾日吏卒發的吃食。
全被大房、三房這些個自私鬼瓜分。
她和陸燼,還有祖母,一口都沒撈著。
原主為了填肚子。
隻能去啃食那些苦澀難咽的野草和樹皮。
可這會兒,肚子裏早就空空如也,連個渣都不剩了。
這時,一隻黑乎乎滿是汙垢的手伸到麵前,手裏攥著半張幹巴巴的粗麵餅。
“呐,吃吧。”
“炎哥兒?”
葉梢兒抬頭,看到眼前的六歲奶娃。
這才想起陸家四房。
這是早逝四叔四嬸的獨苗。
分家後,小家夥更是無依無靠了。
葉梢兒把這半張珍貴的粗麵餅,輕輕推了回去:“你不餓嗎?”
“我可是男子漢,哪能讓女人餓著。”
炎哥兒胸脯一挺,像個小大人。
他小臉蒼白,肚子咕咕抗議,還一臉嚴肅“威脅”葉梢兒。
“拿去吃,吃飽照顧好大哥和祖母,你若敢欺負他們,我饒不了你,聽懂沒!”
葉梢兒忍不住撲哧一笑,伸手揉了揉炎哥兒腦袋。
“知道啦,知道啦。”
“壞女人!別摸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好好好,這餅你留著,我真不餓,就想靠邊上眯會兒。你先照看陸燼和祖母,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話還沒落音,葉梢兒也沒等炎哥兒反應過來,大步躲到了大石頭縫裏。
眨眼間,便進入意識裏的商業街,站在了爛鐵門前。
“嫡姐啊嫡姐,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葉梢兒心裏早就盤算好了討債之旅的第一站——新科狀元府的後廚。
後廚裏正忙得熱火朝天。
夥計們在灶台間穿梭不停。
誰都沒注意到,剛剛烤好的油亮烤鵝和噴香鹵肘子,就像長了翅膀似的,“嗖”的一下,沒了蹤影。
葉梢兒一手抓著油汪汪的烤鵝腿,一手拎著肥嘟嘟的豬肘子,轉身又風風火火地,來到了林府庫房。
這裏堆的,全是原主嫡姐的嫁妝。
當然,其中也包含了原主被搶走的那份。
新科狀元林有誌,昊穹國眾人隻知,他出身寒門,翩翩君子,謙和有禮,原本是葉家給原主這個小庶女定的親事。
結果原主“貪慕虛榮”,花轎臨門時,偷偷“設計嫡姐”,換了親。
不過,這窮書生林有誌也算有點本事,一朝考中功名,平步青雲。
沒辜負葉家嫡女當初的錯嫁。
葉梢兒剛邁進庫房,就瞧見了原主嫡姐葉舒瑤,心裏暗叫倒黴:“真是冤家路窄......”
葉舒瑤身旁的丫鬟正滿臉愁容,眉頭擰成麻花,苦口婆心地勸著。
“小姐,姑爺都在醉仙居泡了好些天,老鴇都上門要債了。您真打算又拿自己的嫁妝,給他收拾爛攤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