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梢兒嘴角一勾,挑釁地衝大伯娘挑了挑眉毛。
然後才貓著腰,湊近三嬸子的耳朵,裝模作樣地“交代”起來。
為了不讓大伯娘聽去一個字。
葉梢兒還特意用手擋在嘴邊。
三嬸子的臉,一開始還帶著點得意。
可聽著聽著,就皺成了苦瓜,五官都擠到一塊兒,愣是啥也沒聽清。
大伯娘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脖子伸得老長。
葉梢兒終於講完了:“好了,三嬸,你快去取吧,印璽就藏在那兒。”
“啊?你說啥?三嬸沒聽清啊,要不,你再講一遍?”
葉梢兒故意歎了口氣,斜眼瞅了瞅氣得冒煙的大伯娘:“哎呀,三嬸,你就別為難我了,你們自個兒去找唄。”
三嬸子這下真急了,裝也不裝了,直接跳腳:“葉梢兒,你是不是在坑我?我可一個字都沒聽見,你讓我上哪兒找去?”
葉梢兒兩手一抱:“三嬸子,大伯娘可眼巴巴看著呢,你要是不想和她分享,就明說,犯不著冤枉我,我可什麼都告訴你了。”
這話一出口,大伯娘那暴脾氣,哪還忍得住:“好啊,你個臭不要臉的,說好了平分,你敢獨吞?”
三嬸子憋屈:“你個老女人,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上哪兒獨吞去喲!”
葉梢兒沒有閑工夫看這倆潑婦扯皮。
她一心惦記著,給財神爺陸燼換個清靜地兒,再找藥救他。
哪曉得。
葉梢兒才剛把陸燼架到肩膀上。
陸燼那胳膊“啪”一下。
“不偏不倚”甩到了她腰間的硬疙瘩上。
這一下動靜不大。
但卻讓林間暗哨的注意力,從打得不可開交的大伯娘和三嬸子身上,瞬間又回到了葉梢兒這裏。
葉梢兒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
“這家主金印,真在我身上?”
她心裏直犯嘀咕。
就在這時。
原主偷偷溜進陸燼書房順走金印的記憶碎片,姍姍來遲。
葉梢兒無語至極,在心裏瘋狂吐槽:“原主啊原主,你偷這玩意兒圖什麼啊?難不成真就看上了這塊金疙瘩?”
可是現在,葉梢兒哪還有時間想這些。
野草被林中的暗哨,壓得“沙沙”抱怨。
她聽得真切,知曉自己揣著金印,已經被暗處的黑衣人給盯上了。
葉梢兒沒多猶豫,順著陸燼那一下,不動聲色地,把腰間的金印,輕輕拂到地上。
“咣當”一聲。
黃澄澄的硬疙瘩,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大伯娘和三嬸子腳邊。
刹那間。
大伯娘、三嬸子,還有藏在林子裏的暗哨,眼睛跟裝了幾百瓦的燈泡似的,噌一下亮得刺眼。
陸燼微微挑眉,暗自思忖著:“難不成,她已知曉這金印是假的?”
葉梢兒壓根沒留意陸燼的異樣。
她長舒一口氣後,拖上陸燼,繼續遠離這倆瘋婆子的戰場。
大伯娘手快,一把撈起印璽,攥在手裏,笑得那叫一個張狂。
三嬸子眼睛都紅透了,跟餓狼似的撲上去。
這倆又扭打成一團,你扯我頭發,我揪你衣服。
“今天這事,沒得商量了是吧?”三嬸子氣喘籲籲地喊著,臉上的肉都因為憤怒抖個不停。
大伯娘也不甘示弱,脖子上青筋暴起:“對,沒商量,這金印我是絕對不會讓的。”
三嬸子知道自己力氣不如大伯娘,再這麼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行!那就按之前說的,一人一半,直接分家得了。”
葉梢兒本來都拖著陸燼走出去好一段路了。
聽到這話,當即停下腳步,將雙手舉得高高的,差一點兒摔了肩上的陸燼:“我同意!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