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你問本侯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作甚!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過是春風樓的妓子,本侯念在你剛經曆喪子之痛,不與你計較!”
“今日之事全是你教養烈兒出了問題,才會受此折磨,這孩子夭折了也是好事,省的你教育再失敗!”
他一慣會戳我痛處的,我懷胎七月的孩子夭折,竟然是件好事?
這些年對我的傷害我已經受夠了。
這次我不想再妥協。
我冷靜地辭行,“既然如此,葉侯爺,我明日便走!”
他勃然大怒,出手打碎了我喝藥的碗。
“海花棠,你不要挑釁本侯的底線,哪家婦人不經曆過幾次小產,怎麼就你嬌氣!”
“本侯親自來看你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盯著我,額間青筋暴起,眼底仿佛有幽藍的烈火要把我吞噬。
從前也是這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告訴我會永遠愛我。
我替他掃除後患,擋下致命傷,替他試毒,讓他在前朝無後顧之憂。
背後一道道傷疤,全是我愛他的證據。
“花棠,我不許你離開,你生是葉府的人,死是葉府的鬼!再說你離開我又能去哪?”
他言外之意,說一個娼妓難道還像重新掛牌接客嗎?
“你生辰快到了,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名分嗎?等陛下降下葉府恩賜後,我會納你為妾。”
這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我確實盼了好多年。
葉府上上下下誰都知道,我是春風樓的妓子,從來沒有人看得起我。
他們會說我床上功夫了得,勾引葉家父子,圖謀不軌。
可如今已經不必了,我親手養大的孩子,拿我最在意的東西戳我心口。
我忍不住地垂淚。
覺得自己太失敗,孩子孩子沒留住,從前心愛之人也爛掉了。
我眼眶微紅,他卻以為我妥協,隨後嗤笑一聲,“這才對嘛,我們一家人好好的,不過正妻的位置你就不要妄想了!”
“那個位置永遠不會是你的,我的心裏會永遠住著烈兒的親娘。”
我擦幹眼淚,這次我不想妥協。
“不必了!”我冷聲拒絕。
他卻覺得我欲擒故縱,奚落我一頓離開。
我腹中空空,麵無血色,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股燒焦的味道撲麵而來,這才發現院中起火。
我推開門一看,葉心烈漫不經心地坐在院中,手中拿著鐵棍杵著火堆。
指揮著下人燒掉我懷胎七月的孩子!
我穿過的衣服,戴過的首飾,用過的被褥,全被扔進火堆。
他是何時一一搜刮出來的,又是何時恨我入骨的。
“聽我父親說你又開始玩欲擒故縱的手段了?不是要走嗎?”
“看你走哪去?不想待在葉府倒是可以死,等我把這孽障給你燒過去,省的將來你黃泉路上孤單!”
我身影單薄落寞,站在冷風裏。
“你們快救火啊!還愣著幹什麼!”
任我撕心裂肺地呼喊,身邊下人無動於衷,都看著葉心烈臉色。
“沒有我的命令!我看誰敢動!”
看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扔進了火堆。
我瞳孔驟然收縮,拖著病體撲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