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安琪到了城裏的富人區。
“滾啊!”
“我們肖家不認這個野種!”
“我的兒子都死了,誰知道這賤丫頭是哪來的?”
肖凱的媽媽,也是安琪血緣上的親奶奶橫眉立目。
她決絕地把我們母女擋在了門外。
“我們家肖凱玩過的女人多了,哪有心思一一辨別是誰的種?”
“想靠一個死丫頭來分財產,癡心妄想!”
其實在來之前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肖凱飆車死了後,留下的爛帳與情債不隻是安琪,但肖家選擇了全部否認。
有錢人就是如此的刻薄冷血。
我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
或許真得給她找一家孤兒院了。
“我就知道肖家不會認的。”
許言州居然就等在了小區的門口,一看戲謔地看笑話。
“看你這麼費盡心思想把那個小野種送人,莫非你是又找到下家了?所以想擺脫這個累贅?”
“好啊,我可以收養她,反正我有的是錢,不在乎這點吃喝,就當養個寵物了。”
“但我有個條件,你要在我家裏做三個月的保姆,當做你的贖罪。”
“三個月後,你就可以去浪了,我替你養這個拖油瓶。”
醫生說我的命也就隻有三個月了。
我點頭。
“好,我答應你。”
“但依舊還是那個要求,你怎麼作踐我都可以,但對安琪一定要好一點!”
許言州也同意了。
我帶著安琪住進了許言州的別墅。
我明白他讓我當保姆,就是為了羞辱我,為了出當年的惡氣。
所以他幾乎一天2小時都把我指使得團團轉。
我的身體已經很差,很虛弱,但我一直咬著牙忍著。
隻求他能把氣都撒完,以後可以對安琪好一點。
確實許言州也遵守了承諾,沒有再對安琪凶狠。
雖然依舊態度冷漠,但卻給安琪找了附近最好的幼兒園。
女兒還是很怕許言州,我就耐心地每晚都和她耐心解釋。
“許叔叔是個好人,以後要聽許叔叔的話。”
“萬一哪天媽媽不在了,你就更要依靠許叔叔了知道麼?一定要乖。”
女兒眨著大眼睛,裏麵已經全是霧氣。
“媽媽,你要去哪?為什麼不能帶安琪?”
“媽媽要去的地方要坐飛機的,你還小,還不能坐飛機。”
我強自忍著眼淚撒謊。
安琪抽泣著在我的懷裏睡著了。
我已經哭得眼淚模糊,甚至打濕了枕巾。
我感覺好像門口有人在偷聽。
我以為是許言州,可破門而入的卻是有幾百萬粉絲的網紅大美女餘思思。
“哪來的賤人還帶個托油瓶?”
“賴著不走是訛人還是碰瓷啊!”
“滾出去!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餘思思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女兒被嚇醒了,躲在我懷裏瑟瑟發抖。
我猜餘思思應該是許言州的女朋友。
她吃醋了。
“餘小姐,我沒有和你爭寵的意思。”
“啪!”
餘思思惡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和我爭寵?你也配!”
安琪雖然平素膽子很小,但此時見到媽媽被打了,頓時勇敢了起來。
她小小的身子衝向了餘思思。
“不許欺負我媽媽!”
“我打死你這個野種!”
餘思思抬起了穿著尖銳高跟鞋的腳,惡狠狠衝著安琪的小臉踢去。
“不要!”
我拚命過去用身體保護住女兒,躲開了餘思思的飛踹。
她站立不穩,跌倒來了一個狗啃屎。
響鬧把許言州引了過來。
“言州,這女人打我!”
餘思思惡人先告狀。
“道歉!”
“不然你們這對賤人母女都滾!”
許言州冰冷地命令。
“是她先——”
女兒試圖解釋,卻被我製止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受些委屈又算什麼?
我對餘思思深深鞠躬。
“對不起,是我——”
剛說到這裏,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耳邊似乎有女兒的哭聲和許言州的叫喊。
我這是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