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喝水。”
女兒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
安琪很懂事,很有禮貌。
見有客人來了,立馬乖巧地送上茶杯,她的手碰到了許言州的衣襟。
“啪!”
許言州如同過電一般,狠狠打翻了女兒手裏的茶杯。
“臟死了!”
“別碰我!”
杯子碎了,水珠飛濺。
幸虧是溫水,不是太燙,沒有燙傷安琪。
但女兒還是被嚇得大哭了起來。
“媽媽我怕......”
安琪像是受驚的小貓躲到了我的身後。
因為單親家庭的緣故,安琪一直缺乏安全感,膽子很小。
這也是我不想讓安琪去孤兒院的原因。
孤兒的世界是很殘酷的。
恃強淩弱、弱肉強食。
安琪在那裏一定會被欺負的。
“安琪別哭......”
我一邊保護女兒,一邊眼裏噙著淚怒斥許言州。
“許言州,你有什麼氣可以衝我發!為什麼要欺負一個孩子?”
“當年是我辜負了你,但安琪是無辜的!”
“錯的都是我,我不該再招惹你,你走吧,我們母女都不需要你了!”
之前我決定找許言州,是我清楚他是一個好人。
許言州在事業有成後一直都在做公益,資助了很多貧困山區的孩子。
但顯然是我昏頭了。
雖然生下這個孩子我是被逼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我不敢讓許言州知道。
不敢讓他知道我之所以委身於肖凱,都是為了他的事業而做出的犧牲。
與其兩個人崩潰,不如一個人痛苦。
反正我也要死了。
我不在乎身上被潑再多的臟水,就當破罐子破摔了。
相反,如果許言州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知道我和他分手的真正理由。
他一定會原諒我,會覺得對不起我,會舍不得我死。
同時也隻會更恨肖凱,更恨安琪這個孩子。
可孩子真是無辜的啊!
雖然她的身上有一半的血來自於肖凱那個惡魔。
但還有一半卻是我的骨血。
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的。
所以我不能讓許言州知道安琪的真正身世。
絕不!
“無辜?人渣的孩子生下來就是臟的!就有原罪!”
許言州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薑妍,你處心積慮聯係我,不就是因為我現在有錢了,你後悔了麼?”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會以為我還會要你這個爛貨吧?”
他用更加輕蔑地眼神打量逼仄淩亂的出租屋。
“但畢竟我們有過一段孽緣,我可以施舍你求而不得的金錢、名包、車子和別墅。”
“甚至可以給你一張空頭支票,讓你隨便填你喜歡的數字,滿足你貪婪的欲望。”
“但我有一個條件。”
許言州冷笑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把這個野種送到孤兒院!”
“我可以勉強接受你,卻無法容忍肮臟的她!”
“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畢竟你這麼自私,拋棄摯愛這種事情別人或許做不出,但對你來說不過是輕車熟路罷了。”
聞言我笑了。
我命都不要了,會要你的錢?
我唯一的心願就是不想把女兒送到孤兒院。
結果你讓我把安琪親手送進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不想再和許言州浪費時間了。
“許先生,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了。”
“請你離開吧。”
“和我裝慈母麼?”
許言州依舊不屑一顧、
“我等你像癩皮狗那樣來求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