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結婚,都是跟一活著的男的拜堂成親。
我不一樣,洞房花燭夜喜床上躺著兩具屍體,都搶著讓我給他們破處。
事實上,這已經是我業餘接的第98、99個處男老公屍體單。
萬萬沒想到,我的職業喜娘生涯差點就此折戟。
......
時值七月,鬼節。
一路墳包相送,我哆哆嗦嗦來到深山老林裏。
“嘎吱——”
老舊的木屋門開了。
皸裂臉,幹枯縱橫交錯如老樹皮的一對老年夫婦,笑得咧開牙。
“啊,是金寶新娶進來的媳婦到了嗎?”
我雖然是兼職,但是流程順了這麼多遍,也已經很熟練了。
直接進入狀態,猶如新媳婦般點頭。
“對,阿爸,阿媽,金寶他們準備好了沒?”
“我現在就換上嫁衣吧,也好添點儀式。讓金寶他大晚上的頭一回當新郎官,體驗完滿,就算是在下邊,也能開心一點。”
兩個接連喪子的老年男女,聽了我的話,倍感欣慰。
我能看出來。
他們對於我這麼重視他們的兒子,哪怕是死去的。
態度也是滿意的。
到了專門收拾出來的婚房裏。
按慣例,先上交手機,免得家屬不放心,亦或是不懂行規的亂拍,擾了驚魂。
我抬眼一掃。
隻見外邊黑不隆冬。
屋裏紅燭,窗邊白幡動。
紅色窗花紙,紅色百子被,還有喜酒,漆成紅色的木桌子,一對紅紙人,床上還有紅棗桂圓等道具......
我暫時略過床上,以及地下的兩具屍體。
稍微捯飭捯飭了下。
免得待會兒弄著弄著,一個不小心踩到個滾圓的,摔個馬大趴。
或者硌到屍體兄,也不太好。
這屋子,除了像新房,還像是靈堂。
兩具屍體一暖一溫涼,摸上去一個硬邦邦,一個軟趴趴。
又帶著從男人變成屍體的僵硬感。
驚悚感自不必多說。
除了紅色蠟燭,這屋裏還有白燭,左邊一堆,右邊一堆,恰好能將屋裏的正中心照亮。
我順手提起酒壺給自己倒了點,加加熱,免得提不起興致。
而半醉半醒,正是最好的行房狀態。
恍如霧裏看花。
隻要沒那麼清晰,為了錢,該怎麼幹,還是怎麼幹。
“金寶他媳婦,我過來給你送東西了。需不需要我幫忙脫衣服?”
婆婆遞了一方元帕進來。
顯然,她是希望我是處,好給她兒子最好的。
謊言就算是善意的,能不說,還是不說。
因而我笑而不語,隻讓他們再送些老式暖水袋。
“俺家金寶啊,村裏人見人愛。你要是認識還活著的他,哪怕他平常兜不住口水,肯定也會讓你覺得他老可愛了......”
“可惜老天爺不長眼,哪怕他救了個人,也還是突然犯癲癇。”
我笑笑不說話。
畢竟付了錢的,就是客戶,就是上帝。
“媽,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出去吧,我做下準備早點圓房。”
婆婆本來是不太願意離開的。
但這時候,抽大煙杆的公公突然喊她去燒火。
她臨走前還在冷聲敲打。
“你好好伺候我兒子金寶!”
“要是明天我找人檢查,發現糊弄,那你也別走了,幹脆留下來給他陪葬吧。”
我心一跳。
這老太婆話說得那麼重,一點兒都不像是開玩笑。
我該不會是被人聯手做局,遇到了仙人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