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宜縮在他懷中全身發抖,血色一點點從她臉上流失。
她死死地咬著唇,眼淚垂在睫毛上,顫音道。
“別怪知意,我突然回溫家,她心裏對我有氣也是正常的,你幫知意換個屋子吧。”
“阿景,我有點累,你能不能陪我休息?”
心疼從心臟的最低端蔓延,爬滿整顆心臟。
陽光從窗戶灑進,將柳知意籠罩在陰影裏。
謝煜景將溫時宜攔腰抱起,冷聲看向柳知意。
“既然你不喜歡這間屋子要砸了它,溫家也沒有空餘的屋子了。”
“那也隻能讓你去睡樓下的保姆間了。”
“畢竟,你在溫家本來就是個外人。”
說完,他抱著溫時宜走出去,擦肩而過的那瞬間,柳知意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柳知意不敢置信道。
“不是我做的,溫家有監控,我們下去看。”
謝煜景眸色冷了下來,語氣透著失望。
“做了就是做了,柳知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說謊?”
“時宜還能把自己劃成這樣嗎?她這麼愛美的人會為了你讓自己留疤?”
“再說了監控照的是大廳,你真當我是個蠢的嗎?”
柳知意眼睜睜看著謝煜景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的雙腳不自覺地跟了上去。
謝煜景將溫時宜輕輕放在床上,從傭人手裏取來醫藥箱動作輕柔地給她消毒。
溫時宜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眼角,她伸手環住謝煜景的脖子,帶著哭腔道。
“阿景,剪刀劃下來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
謝煜景呼吸一緊,雙手克製地攥著被子。
“你別擔心,我在這兒呢。”
“溫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別怕。”
溫時宜希冀地看向他,語氣雀躍。
“你也是嗎?”
“哪怕我喜歡別人,你也會一直保護我嗎?”
謝煜景僵硬著緩緩點頭,溫時宜仰起頭小心翼翼地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他再也無法克製,手捧著溫時宜的後腦勺,用唇瓣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時宜...時宜...”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為你做到的,我會盡早和她...好提前婚事。”
目睹一切的柳知意捂住嘴拚命不讓自己哭出聲,屬於謝煜景的心跳震耳欲聾狂跳著,漫天喜悅連帶指尖都泛起酥酥麻麻的快意。
柳知意幹脆利落地轉身,收拾好房間裏的一切,拉上行李箱就想離開溫家。
就在要踏出門的那一刻,謝煜景拉住她的行李箱,麵無表情地看向她。
“你去哪?”
柳知意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揪住,手上加大力道想將行李箱搶回來,謝煜景的大手卻紋絲不動。
“你現在離開溫家,你是想讓時宜被他們說善妒容不下你嗎?”
“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對時宜好,你身為姐姐有什麼好不開心的?況且今天這事本來就是你做的過了。”
聽著謝煜景話裏話外都是為了宋時宜,柳知意指尖泛起涼意。
她難堪地看向謝煜景。
“你到現在還是不信我沒做過是麼?”
謝煜景沉默著,柳知意紅了眼眶。
謝煜景歎了口氣,將行李箱搬回房間,又拉起柳知意的手將她牽回床上。
“好了知意,你也知道時宜剛回溫家比較敏感,你就別為難我了好麼?”
柳知意不明白,謝煜景身為她的未婚夫,怎麼能說出明目張膽的偏袒。
謝煜景端來一杯溫水,柳知意放在旁邊不想喝,謝煜景仍然好脾氣地親自喂她。
柳知意剛想張口,抬頭看見謝煜景抿起的唇,感受到心臟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後,她猛地想起剛剛在溫時宜房門前聽到的那句話。
跳動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柳知意握著杯子的指尖發白。
他竟然想給自己下藥,用破了身子來提前婚事。
想到這,柳知意眼眸微冷,將杯子往牆上猛地一砸,手指指向門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意。
“你要繼續維護她你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