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心領神會,我看著她扶著顧霆深離去。
感受著右手傳來劇痛,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我慘叫出聲。
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墓園,陸清顏卻沒有再回頭。
她明知道鋼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我的右手就如同我的命。
她也知道母親臨終前曾寄希望於我,想讓我代替她登上鋼琴演奏家的位置。
如今她卻冷心冷麵至此。
風雲突變,傾盆大雨瞬間而下。
我像一條死狗般被丟在墓園裏,拖著扭曲的右手,費力地想要聚攏母親的骨灰,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骨灰被雨水衝散,仿佛從未來到這世間般。
我渾身濕漉漉,狼狽不堪,奔波於黎城的各大醫院。
拖著一隻斷裂扭曲的右手,卻沒有一家醫院肯收治我。
從最後一家醫院出來,我還能不明白嗎。
黎城的各大醫院陸清顏家均有參股,她一聲令下拒診我一個病人,讓我長記性隨隨便便。
右手仿佛已經疼到麻木,失去了感知。
我呆呆地坐在醫院門口,看著這雙陸清顏無比珍視,吻過無數次的手。
如今扭曲醜陋,連拿筷子都成了問題。
「怎麼不去看醫生?」
陸清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向我快步走來,看著她的傑作。
我居然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惜。
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她了然地瞧著我。
語氣中帶著無奈與厭煩。
「手受傷了就去看醫生,現在做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我看嗎?想讓我憐惜你?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我冷笑了。
「這不是拜你所賜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我望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因為委屈而聲音顫抖。
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敗了自己的氣勢。
她滿臉疑惑,「什麼叫......」
可還沒說完,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負責我繼父尿毒症治療的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