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瀾的白月光回國不到一個月,他提出了離婚。
“知夏懷孕了,我要給她一個名分。”
而阮星虞沒有大吵大鬧,平靜的簽下離婚協議。
因為,她也要回到她的初戀身邊了。
阮星虞表情淡漠,仔細的收拾床上激烈纏綿後的狼藉。
用過的避孕套、撕碎的內褲、淩亂的床單,她統統扔進垃圾桶,又拿了新的床單換上。
和慕司瀾結婚這三年,他總是帶著不同的女人回來過夜,這種收尾的事情,她做的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等她做好這一切,慕司瀾才從浴室出來,緊實的八塊腹肌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脖頸間滿是曖昧的紅痕,一臉的情欲還沒完全褪去。
“知夏走了?”
阮星虞輕輕“嗯”了一聲,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慕司瀾多看了她兩眼,然後點了根煙,霧氣模糊了他的麵容。
“知夏懷了我的孩子。”
阮星虞麻木的笑著回答。
“恭喜你啊。”
慕司瀾掐滅了煙頭,緩緩走到床頭櫃,從抽屜裏抽出了一份已經裝訂整齊的冊子。
“這三年她已經受了太多委屈了,這次我必須給她個名分。”
他遞過來時,阮星虞才看清紙上寫的是離婚協議四個大字。
“隻要你肯簽字,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慕司瀾的語氣裏透著一絲不耐煩。
“好,給我彙款十個億,幫我家公司度過這次危機。”阮星虞不假思索的提出了條件,又利落的拿過離婚協議,看都沒看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慕司瀾怔愣了一瞬,本以為她會糾纏不休,沒想到竟然答應的這麼幹脆。
他的心裏突然湧出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沉悶感。
“行,我答應你,以後別隨便來打擾我和知夏的生活!”
“放心,我沒興趣做這些無聊的事。”阮星虞麵無表情的把文件還給他。
慕司瀾有些惱羞成怒,拽過離婚協議,大手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接著狠狠摔上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阮星虞聽到院子裏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後,渾身像是瞬間被抽幹了力氣,軟癱著倒在了地上,思緒也恍惚了起來。
她和慕司瀾當初是因為家族聯姻被迫走到一起的,結婚前兩人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
最後稀裏糊塗的結了婚,相敬如賓的過了三年。
實際上他們心裏都有一個難以忘懷的白月光。
阮星虞有個從學生時代開始就陪伴彼此多年的男朋友程行簡。
兩人是學校裏公認的神仙眷侶,感情非常好。
但父母知道這件事後,氣的大發雷霆,燒掉了兩人之間所有的情書的禮物。
他們看不上程行簡這種無權無勢的窮人。
最後幹脆直接把阮星虞關在家裏,沒收了手機和電腦,拚命阻止兩人見麵。
在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坐在床邊哭泣的她竟然在樓下看到了滿臉急切的程行簡。
她順著通風管道爬了出去,緊緊撲到了他的懷裏。
“我們私奔吧,現在就走!”阮星虞哭著大喊。
他們在黑暗中奔跑,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自由。
就在快要達到機場的時候,天際突然閃過一道白光,照亮了遠處幾道穿著西裝的高大身影。
是家裏的保鏢。
阮星虞來不及反應,就被狠狠按住手腳跪在了地上。
“阿虞!”程行簡拚命和幾人纏鬥著。
但意外也在此刻發生了。
黑夜中一輛鳴笛的轎車疾馳而來,目的非常明確,徑直加速撞向了程行簡。
暗紅的血液濺在身上,燙的灼人。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慢鏡頭一樣在眼前慢慢播放著,她無力的尖叫了一聲,接受不了的昏了過去。
再醒來,聽到的便是程行簡已經去世的消息。
而她甚至連殉情的權利都沒有,第二天立刻被安排了結婚。
這幾年,她努力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打理著這個表麵光鮮亮麗,實際上沒有任何感情的家。
哪怕慕司瀾總是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過夜,甚至他的白月光許知夏回國後三番兩次的上門挑釁。
她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阮星虞守著那些和程行簡零碎的美好回憶,支撐著自己度過了無數個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深夜。
曾經的一切像條深深的疤痕鐫刻在心中,永遠也磨滅不去。
她已經完成了父母的任務,讓慕司瀾出錢幫家裏公司起死回生。
隻要熬過這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
她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寂靜的黑夜中,突兀的手機鈴聲喚回了阮星虞飄忽的思緒。
窗外冷風吹在臉頰上,帶著些許涼意。
她摸了摸眼角,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麵。
整理好情緒後,她剛按了接聽鍵,慕司瀾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暮色酒吧,現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