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荷,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絕不負你。”
承諾是他親口說的,但大婚之日為了別的女子拋下她的也是他。
好在,她早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嫁給他。
“沈婉荷,我府上確實有可以救你父母的藥材,但是你既然都開口求到我這個被你退婚的人麵前,你就不該給我一些補償嗎?”
沈婉荷的心頭微微有些不安起來。
“什麼補償?”
江庭宴的眉毛高挑,似有玩味的盯著她。
“離開陸景年,然後嫁給我。”
沈婉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好,我答應你,藥材什麼時候可以送到?”
眼下父母都還在病榻,她實在顧不得其他。
見她答應,江庭宴的的神情肉眼可見的雀躍了起來。
“其他藥材不多時就會送到你的府上,剩下一味藥材在江南,我就給你半月時間,半月後,你同我一起下江南,我若是接不到你的人,你知道我的手段。”
沈婉荷沒再說話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江府。
半個月後正是她和陸景年的婚期。
不知是巧合,還是江庭宴的別有用意,但現下她已經毫無選擇的餘地。
剛回到家,她就聽到前院有些吵鬧。
透過前門的庭院可以看到裏麵幾個熟悉的人影。
沈婉荷屏退身後的婢女,獨自往大廳的方向走了幾步。
隻見白泱泱手裏拿著一件繡工及其精致的大紅色蓋頭走到陸景年的麵前。
眼圈紅紅,整個人看上楚楚可憐。
而那件蓋頭,是沈婉荷母親病重前親自給她繡的。
白泱泱拿著她的蓋頭,站在她即將成婚的陸景年麵前,說道:“景年哥哥。我知道你和沈姐姐馬上就要成婚了,我也沒有任何機會了,我曾經做過很多次嫁給你的夢,你可以看在我喜歡你這麼多年的份上,為我掀一次蓋頭嗎?”
見陸景年還再猶豫。
周圍陸景年的幾個好友也在一旁相勸。
“景年,泱泱對你的心意那可是整個蘇州城人盡皆知啊,況且你隻是掀一個蓋頭,又不是真的成婚。”
“對啊,大家從小一起長大,又都在一個書塾讀過書,你就同意泱泱吧。”
陸景年始終都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沉默著。
過了好一會兒,就連白泱泱都以為他不願意的時候,他才說道:“那就僅此這一次。”
陸景年的語氣寵溺。
沈婉荷頓時喜出望外,她將蓋頭輕輕的蓋在自己的頭上。
一旁的侍女立即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秤杆交給陸景年。
又在一旁放聲說道:“一蓋,舉案又齊眉,二蓋,比翼共雙飛,三蓋,永結同心佩。”
陸景年接過以後,一步步的走向白泱泱,用秤杆輕輕的掀起她的蓋頭。
白泱泱一臉羞澀站起身,兩旁的臉龐瞬間然染起一道緋紅。
一旁的好友冷不丁的輕輕推了一下陸景年的肩膀,以至於他整個人撲向白泱泱。
陸景年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腰。
兩個人的順勢抱在一起。
白泱泱立馬踮起腳親了一口陸景年,好友們又開始起哄:“這蓋頭都掀起來了,怎麼能少得了交杯酒呢?”
說著一個好友在桌上倒了兩杯茶水,遞給陸景年兩人。
陸景年有些猶豫。
白泱泱則是一起接下了兩杯眼神熱切的望著他。
“景年,你要知道沈婉荷可是有過婚約的女人,泱泱可是等了你許多年,你喝一個交杯酒又怎麼了?”
聞言,陸景年頓了頓便接過茶杯。
和白泱泱交換著喝下了茶水。
沈婉荷一直在門口看了好久,直到兩人喝完茶水才推開了門。
陸景年立馬放下了茶杯,神情慌亂:“婉荷,你不要多想,隻是鬧著玩罷了。”
鬧著玩?
半月後便要成婚的人,是可以和別的女人掀蓋頭和交杯酒隻是鬧著玩兒嗎?
沈婉荷的心頭泛起一陣酸楚,視線掃過被挑落在地的紅蓋頭,上麵還有茶水汙漬。
她又看了眼陸景年,隻覺得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現在的他,實在有些陌生。
他們相識於花燈節,陸景年對她一見傾心,此後便展開熱烈追求。
陸家有蘇州城最大的布匹生意,陸景年的祖父個更是內閣的的大臣。
像陸景年這樣的貴公子,卻會為她放下手段一次次的為她精心準備禮物。
沈婉荷喜歡煙花,他便買下全城的煙花隻為了博她一笑。
還因為她隻是說了一句薔薇的顏色不夠鮮豔,他便親自培育薔薇,挑顏色最好的親自送到沈家。
這樣的真心足以打動沈婉荷。
當時,她身上還有和江家的娃娃親。
而且她和江庭宴的婚約完全是因為家裏曾經受了江家的恩情。
可為了陸景年,她甚至不顧自己的名聲執意和江家退婚。
她本以為,她是能和陸景年相伴一生的。
直到半年前沈婉荷的父母雙雙患上惡疾,雙腿突然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