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綁匪便將小刀微微瞄準了徐佳瑤的繩子,眼看他就要有所動作,徐佳瑤立時便被嚇破了膽。
她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大喊道,“阿臣,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柳肆臣的心也跟著被高高懸起,“別動阿瑤!”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綁匪滿意的笑了,故意偽裝出受驚模樣的徐佳瑤也在心裏徹底鬆了口氣。
她裝作感動的望向柳肆臣,可他卻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邢寧染。
柳肆臣以為她會崩潰,會歇斯底裏,可她的表情卻非常平靜。
莫名讓他覺得心慌。
可還沒等到他開口,身上卻忽的一重,被解綁的徐佳瑤感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柳肆臣下意識地將懷裏的摯愛摟緊,“阿瑤......”
而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縮!
邢寧染的繩子被匪徒割斷,整個人墜下了山崖!
懸崖並不是很高,底下還有叢叢的林木接著,就是一路磕磕碰碰,頭破血流。
邢寧染身上的衣服被劃破的不成樣子,裸露的皮膚也被橫生的枝幹刺傷。
最後她的意識慢慢的模糊,受著渾身的震痛昏厥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纏滿了紗布,躺在柳府的榻上,柳肆臣端著藥侯在她的旁邊。
男人猩紅的雙目和滿下巴的青茬不難彰顯出他已經守了她很多天。
可是她已經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了。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邢寧染打破了沉默,“柳小叔,你不用在這裏的,去陪著佳瑤吧,她更需要你的照顧。”
或許是害怕話裏的不妥被他瞧出破綻惹來麻煩,她又補充道,“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柳肆臣一愣,深深地望了會兒病榻上的小姑娘,然後才起身離去。
邢寧染能下床的那天剛好是徐佳瑤的生辰。
因為是定親之後的第一個生辰宴,所以柳肆臣在柳府舉辦的格外隆重。
京城十裏長街都高高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禮物被一個又一個轎子抬著,流水般送進了柳府。
廳堂的小桌上都擺滿了可口的菜肴,據說是從京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專門請了名貴的廚子來做的。
隨著煙花在空中升騰綻放,宴會的歌舞也來到了高潮。柳肆臣緊緊地摟著徐佳瑤的腰肢,在主座環抱著欣賞殿前的鶯歌燕舞。
賓客們都被入目這對才子佳人的愛情所感動,然而卻忽然有新的禮物呈上。
侍衛打開盒子,裏麵全是邢寧染寫給柳肆臣的書信和畫他的畫像。
邢寧染對柳肆臣的愛意就這樣被難堪的端到了眾人的麵前。
滿場嘩然聲漸起,唯獨邢寧染臉色慘白。
明明都已經撕碎了,為什麼這些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想衝過去把這些通通撕毀,但是雙腳卻重如千斤一般被死死的釘在了原地,隻能任由漫天的非議將她推下深淵。
“柳公子成親之日在即,這邢家的女兒怎麼還不知好歹,把女兒家的臉都丟盡了。”
“更何況這還是徐小姐的生辰宴,這豈非不是公然挑釁嗎?”
“徐小姐也是可憐,身邊有個人一直覬覦著自己的夫君。”
柳肆臣皺著眉頭將那些字畫一一的翻閱了一遍,徐佳瑤渾身顫抖地掩麵啜泣。
然後她抬頭瞥了一眼邢寧染,沒等她回味出眼神裏的譏諷,就提著裙擺紅著眼眶地跑了出去。
“阿瑤!”柳肆臣的心跟著一緊,慌忙便要抬步追趕,在經過僵立在原地的邢寧染時,猛地頓住腳步。
然後毫不猶豫地扇出了一個巴掌。
“啪!”
四周霎那變得安靜。
“邢寧染,我就說為何最近幾日你都變得乖巧懂事,原來是在這等著我!”
這一掌用了極大的力道,直接把邢寧染扇倒在地。
她的臉頰迅速紅腫了起來,嘴角也有些開裂,滲出了一點血。
邢寧染匐在地上捂著臉,她覺得耳畔一直在嗡嗡作響,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
巴掌的印記還清晰可見,火辣辣的痛感隨之傳來,她的眼淚爭先恐後的流了下來。
這是柳肆臣第一次扇她耳光。
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柳肆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
邢寧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追了出去。
她的心底非常的恐懼,生怕徐佳瑤發生如同上一世那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