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五年以來的點點滴滴,邢泠月整個人不住地顫抖。
一個人的成婚禮,生死攸關的順產,青青的生辰......
她已經記不得這些年間,柳南嶼到底為了蘇璃拋下過她們多少次。
不屬於自己的愛情終究是無法強留的,也許上天讓她來到五年之後,就是想要讓她醒悟,執著於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這一次,讓她徹徹底底地死心了。
如果她仍然留在五年後,那她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柳南嶼和離。
如果她還能再次回到五年前,那她就絕對不要再和柳南嶼產生任何交集。
邢泠月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還在想著如何安慰柳青青,可是下一秒,青青卻紅著眼睛,推開眾人向著門外跑去。
“我要去找爹爹!爹爹答應過我的,他今天一定會陪我過生辰的!”
邢泠月還沒反應過來,女兒就已經衝到了大街上。
她趕忙追了上去。
街道上的車馬很多,卻在這時有一輛忽的失控,直直的朝著柳青青撞了過來。
“青青!”
邢泠月失聲地大喊,幾步邁了過去將她死死地抱在了懷裏。
緊跟著,兩個人就被重重的撞飛了出去。
.........
柳南嶼快到城門的時候,忽然有藥童騎著馬加急來報。
“柳大夫!一對母女在街上被馬車撞飛了,現在全身骨頭斷裂,血流不止,您經驗豐富,還是回去瞧一下吧!”
柳南嶼心裏一顫,若是現在掉頭回趕的話,那必定是追不回蘇璃了。
天人交戰了幾番,片刻之後,柳南嶼還是回道,“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趕回去也來不及了,你去找一下其他的大夫吧。”
他加快速度趕至了城門處,卻一眼看到了城門下臨街的點心鋪子裏,蘇璃正悠哉悠哉的吃著茶點。
柳南嶼呼吸一滯,他疾步走到了她的身邊,眉頭擰成了“川”字,話裏也夾帶上了寒意。
“你沒有離開?”
蘇璃撒嬌樣的將一塊點心遞至了他的嘴邊。
“當然啦,我怎麼可能舍得和阿嶼分開嘛!”
“不過就是這段時日覺得你同邢泠月她們走得實在是太近了,有點不開心。”
“所以我就想要看看,在你的心裏,究竟是我更重要一些,還是她們母女更重要。”
柳南嶼麵色凝霜,第一次對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微微惱怒的甩開了她的手,冷冷道。
“那麼現在你知道答案了。”
說罷他便親自駕馬往回趕,狂奔回了回春閣。
一路上的顛簸驅使著他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大腦也被震得昏沉。
到了回春閣,他揪住端水的藥童問道,“剛剛那對母女在哪個屋子裏!”
小藥童人都快被嚇傻了,顫抖著手指了一個房間,哆哆嗦嗦地回道,“柳大夫,人已經......”
“人已經沒了......”
柳南嶼僵硬的轉頭向藥童指著的那個屋子看去,有兩個女子渾身是血的倒在床上。
柳南嶼對這樣的生離死別已經習慣了,他隻是忽的想起,今天答應青青陪她過生辰還沒有兌現。
心臟被扼地發緊,他準備打道回府,卻忽然聽到兩個藥童在身後搖頭。
“真是令人難過,剛剛那個侍女說,今天還是這個小女孩的生辰呢。”
柳南嶼的腳步猛地頓住,隻覺得四肢百骸都如同墜入了冰窖。
他一步一步地走進屋內,顫抖著掀開了蒙著的白布......
妻女二人熟悉又慘白的臉,就這樣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