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見自己娘親回來之後,身上的傷更嚴重了,立刻就哭了出來。
“娘親……”
她拉著無動於衷的柳南嶼,哭著求:“爹爹,你給娘親看看,娘親很痛……”
柳南嶼蹙眉甩開她的手,有點煩。
“別哭了,又死不了,能有多痛?已經喊藥童過來了。”
柳青青被他陰沉的聲音嚇的都止住了哭泣,隻敢微微抽泣著。
見柳南嶼對青青的態度,邢泠月雖想爭辯,可她疼的實在是提不起什麼精力,隻能勉強摸了摸青青的頭安慰,然後讓侍女帶青青先回府。
而被喊回來的藥童看到邢泠月狼狽的模樣和血跡斑駁的腿,不禁有些惱意。
“不是說了,你這腿不宜走動,要好好休息,你這又是去了哪裏搞成這樣?”
藥童一邊說一邊開始重新給她包紮傷口,正當他要拿藥的時候,才注意到站在邊上的柳南嶼。
他怔愣了一下。
“柳大夫?你怎麼來這了?”
柳大夫在這,為什麼不幫這位夫人上藥,還把他叫回來?
藥童看看表情冷漠的柳南嶼,又看看疼的渾身發顫的邢泠月,詢問道:“你和這位夫人是認識?她是您的……”
柳南嶼麵無表情地回答,“遠房親戚。”
邢泠月的心裏一疼,柳南嶼就憎惡她到這種地步?連夫妻關係都要否認。
會不會剛剛推倒她都不是無意之舉,而是真的想要她去死?
藥童沒發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還打算和柳南嶼細致的描述一下邢泠月的傷情,但是門外忽然有人喊他,說蘇璃在找。
柳南嶼立刻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邢泠月又受了三天的正骨療法,卻還是得在回春閣住三天才能完全正常的走路。
擔心孤身一人在柳府的女兒被照顧不周,她隻得派人去給柳南嶼拖話。
“阿嶼,大夫說我還要在回春閣住上三日,可以托你照顧一下青青嗎?”
“青青很乖巧的,你隻要接送她上下學堂就好了。”
過了很久,柳南嶼才派人回了消息,隻不過話裏都透著冰冷和無情。
“既然是你設計生下來的孩子,那理應是由你全權負責,你們母女二人都和我沒有關係。”
邢泠月眼眶一酸,她輕輕地拂去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淚。
是她肖想了,柳南嶼那麼痛恨自己,痛恨與她有關的那段過往,肯定也會一並討厭自己和他的孩子,又怎麼會願意照顧她呢?
能下地走動了之後,邢泠月立刻就回到柳府去看青青。
進了柳府以後,她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起她和他的家來。
質樸,簡陋,處處都透著難掩的蕭索。
經侍女的提醒,她才知道成親之後兩個人一直是分房而睡。
而且柳南嶼的書房也從不允許她進入,就連禮物也從來都隻給蘇璃準備。
她從字字句句裏越發清楚的認識到,成親這五年來,柳南嶼對她的冷落和漠不關心。
晚上青青從學堂回來的時候,說明天學堂要辦投壺之禮,但是因為孩子們都很小,所以雙親都需要偕同出席。
可是想到倨傲冷漠的柳南嶼,邢泠月的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
且不說他的排斥,可能跟他說了,都會被認為幼稚可笑吧。
但為了女兒,邢泠月還是去找他商議了這件事。
“你就為了這種小事來找我?”
邢泠月咬牙解釋。
“這件事青青很期待的,學堂的夫子也說了,雙親都得去的,如果你不去的話,青青會很難過的。”
柳南嶼沉默了半晌,淡淡地開口道,“那天我剛巧要例行會診,去不了,你自己看著辦。”
話音落下,他便無情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