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她第一次參加京城貴女間的盛大宴會,她不懂禮數,隻能局促的站在那裏。
京城的貴女們圍在一起,對她冷嘲熱諷。
“瞧她這寒酸的模樣,也配來參加宴會?”
“就是,說不定是來攀高枝的。”
就在林敘梔不知所措,眼眶泛紅時,蕭廷猷大步走了過來。
他身姿挺拔,一襲玄色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眼神中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都是出身名門,怎麼一個個的嘴這麼毒,舌頭不想要了是吧 !”
眾人見狀,紛紛閉嘴,灰溜溜地散開了。
那一刻,林敘梔望著蕭廷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自那日後,她便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
遇到蕭廷猷後,她有了一段生命裏最快樂的時光。
可這三年的羞辱、嘲諷、折磨都快將她對蕭廷猷的愛消磨殆盡了。
林敘梔拿起桌上的玉佩,握緊在手心。
蕭廷猷,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疾馳的駿馬揚起滾滾塵土,蕭廷猷從懷中掏出一隻紅色的香囊,輕輕撫摸著,眼眶有些泛紅。
香囊上繡著的並蒂蓮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那是林敘梔親手繡製送給他的。
副將在一旁見將軍神色有異,關切問道:“將軍,您怎麼了?”
蕭廷猷麵色凝重,心中升起絲絲不安。
“我為任務離開三年,不知梔梔會不會原諒我,這三年來,她定是受了不少委屈,遭人冷眼。”
副將趕忙安慰道:“將軍,您不必過於擔憂。”
“京中月月傳信,林姑娘把父母找的議親對象統統拒絕了,這等癡情女子,怎麼會不原諒您呢?”
蕭廷猷沒說話,依舊盯著香囊。
即便有婚約在身,可他三年杳無音訊,林家急著為她重新議親也無可厚非,隻是梔梔為了他,定是承受了父母不少壓力和逼迫。
周圍的將士們見他不說話,紛紛附和。
“林姑娘對將軍情深意重,哪怕真心裏有氣,您多哄哄就好了。”
“女人嘛,都那樣,我家婆娘也是,脾氣大得很,隻要我送些小禮物,說些好話,她就消氣了。”
蕭廷猷聽到周圍人的安慰,心裏稍稍放鬆了些。
與此同時,郡主趙棠辦了一場盛大的賞花宴,邀請京中貴女來賞花。
她一襲鎏金宮裝,眉眼間透著高傲,吩咐發請帖的侍從:“我要邀請的是林府的全體女眷,一個都不能少。”
賞花宴的帖子很快就送到了林府。
林祖母看著帖子,手微微顫抖,麵露憂慮之色。
“全京城都知道郡主當年愛慕蕭將軍,與敘梔不睦,這三年來,都是讓敘梔稱病不出,這次的賞花宴,怕是來者不善啊。”
林母卻冷冷地說道:“讓她去!這個禍頭秧子,在死之前給郡主出出氣,以免郡主遷怒我們全家。”
林父在一旁沉默不語,默認了林母的決定。
林敘梔眉心緊攏,心裏惴惴不安。
趙棠是當今皇帝的外甥女,又是趙府唯一的千金。
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當年退婚聖旨一下,郡主趙棠便帶著江浩上門來羞辱她。
江浩作為她的堂哥,自小就對她格外寵愛,後來更是毫不掩飾地充當她的打手。
那時,趙棠輕蔑看著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她,語氣高高在上。
“喲,瞧瞧這是誰?昔日高高在上的林大小姐,如今從雲端狠狠摔落,滋味怎麼樣?是不是每晚都躲在被窩裏哭得稀裏嘩啦?”
江浩聽聞趙棠的話,立刻湊上前,臉上堆滿了諂媚與嘲諷。
“就是就是!聖上親自下旨退婚,哪個男人還敢娶她?恐怕隻能在這深宅大院裏,伴著青燈古佛,孤獨終老嘍。”
趙棠捂著嘴,發出一陣刺耳的假笑。
“真搞不懂你當初用了什麼狐媚手段,迷得蕭廷猷暈頭轉向,現在好了,落得個奇恥大辱的下場,換作是我,早就找根繩子一了百了,哪還有臉在這兒丟人現眼!”
江浩在一旁不住點頭,討好道:“她怎麼能跟阿棠妹妹你相提並論。”
趙棠心情大好,隨意地擺了擺手。
“算了,跟這種人浪費口舌,簡直是降低我的身份。”
後來,林敘梔便鮮少出門,盡量不去這位郡主麵前惹不痛快。
這次的宴會,擺明了就是針對她,可她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