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程渝安仿佛徹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白天會溫柔地照顧她,給她喂飯、換藥,買來曾經高中時期所有她隨口提到過的喜歡的小玩意。
他完全不在乎她是否會回應自己,隻是自顧自地說著話,仿佛在照顧自己最珍視的寶物。
可一旦到了晚上,他又會撕下溫柔的偽裝,掐著她的腰,一遍遍占有她,直到她哭到失聲,昏死過去。
許暖妍覺得自己快瘋了。
她像一具行屍走肉,麻木地承受著一切,直到那天,她拿起桌角的玻璃杯,用力摔碎,拿起了其中一塊碎片。
玻璃片邊緣鋒利,割開皮膚的瞬間,她沒有覺得疼,隻覺得解脫。
“可以結束了,對嗎?”
她笑起來,再一次淚流滿麵。
“程渝安,你會遭報應的。”
等到程渝安推開房門時,隻覺得房間裏靜得可怕。
濃鬱的血腥味讓他的呼吸幾乎停滯了片刻。
床單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許暖妍安靜地躺在血泊裏,唇角帶著解脫的笑意。
程渝安站在原地,感覺渾身的血液仿若逆流。
下一秒,他猛地衝過去,一把抱起她,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許暖妍!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去死!”
醫院裏,消毒水再一次圍繞在他身邊。
許暖妍昏迷不醒,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程渝安坐在病床邊,死死盯著她,眼底翻湧著瘋狂與痛苦。
“暖暖,為什麼……”
他聲音低啞,手指顫抖著撫上她的臉。
“為什麼你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當年默不作聲離開,現在寧願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許暖妍,你夠狠。”
“可是,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
他俯身,在她冰冷的唇上落下一吻,聲音輕得像呢喃。
“你別想。”
“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許暖妍恢複意識時,眼前依舊是刺眼的白。
手腕上的傷口被紗布層層包裹,隱隱作痛。
消毒水味刺激著她原本已經麻木的神經,淚水無聲地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活著折磨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病房門外傳來保鏢低沉的交談聲,偶爾夾雜著腳步聲。
她知道,自己這次被看得更緊了。
她連死都不能做到。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爭執聲。
“夫人,程總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去。”
“放肆!連我也要攔?”
“你們也知道我是他母親!”
女人的聲音威嚴而冷冽,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打開!”
保鏢似乎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讓開了。
門被推開,一位穿著優雅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她眉眼間與程渝安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更為淩厲,目光落在許暖妍身上時,帶著幾分審視和複雜。
許暖妍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女人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道。
“我是程渝安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