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還配和我提當初！”

他冷笑一聲，眼底翻湧著嗜血地執念。

“你為什麼總是想逃。”

“當年是，現在也是。”

“我就這麼讓你惡心？”

許暖妍拚命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不……不是……”

“你又撒謊。”

他猛地鬆開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聲音冰冷。

“你怎麼就是學不會乖乖聽話呢？”

“不乖的人，需要懲罰。”

說完，他轉身將一直放在一旁的棒球棍握在了手上，轉頭看向她時，眼底全是瘋狂。

許暖妍瞳孔驟縮，心臟劇烈跳動，求生欲讓她的身體本能地往後縮，卻被他一把拽住腳踝拖回來。

“你，你想幹什麼？”

“不……不要……程渝安！放過我，放過我！我求求你——”

她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夾雜著男人滿足的歎息聲傳入她的耳朵。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許暖妍眼前一黑，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下一秒，她徹底昏死過去。

醫生過來的時候，他正站在許暖妍身邊出神。

“你下手太重了。”

醫生皺眉，語氣裏帶著不讚同。

“脛骨骨折，少說要修養三個月。”

程渝安無動於衷。

“治好她。”

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

“這一個月，我都過來多少次了？大羅神仙也禁不住你這麼折騰。”

“渝安，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現在這樣，隻會讓人家姑娘……”

“與你無關。”

程渝安打斷他，眼神陰鷙。

“別以為我們是朋友你就可以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做好你的事，然後滾。”

醫生沉默片刻，終究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包紮。

處理完傷口後，醫生留下藥和醫囑，匆匆離開，仿佛不想在這壓抑的氛圍中多待一秒。

房間裏終於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程渝安俯身，將昏迷中的許暖妍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她的身子瘦弱的厲害，此刻抱起來時輕飄飄的，讓他都有些舍不得放手。

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後，程渝安從床頭抽屜裏拿出一條細長的鐐銬，扣在了她纖細的腳踝上。

鐐銬的另一端，牢牢鎖在了床尾的柱子上。

“我愛你暖暖。”

他低頭，在她蒼白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眼底溫柔地好似能溢出水來。

“永遠永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許暖妍再次醒來時，刺眼的白光讓她下意識閉了閉眼。

小腿處劇烈的疼痛，她緩緩低頭，看到自己打著厚重石膏的腿，還有另一隻腳踝上那根冰冷的鎖鏈——比之前更粗、更重，死死扣在床柱上。

她盯著那條鎖鏈，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卻開始無聲地往下掉。

程渝安推門進來時，手裏端著一碗熱粥，見她醒了，眉眼瞬間柔和下來。

“暖暖，你醒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遞到她唇邊。

“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得近乎寵溺，眼底也帶著滿滿的柔情。

許暖妍流著淚的臉空洞麻木，一言不發。

程渝安的手僵在半空，可他的眼底沒有半分不耐。

“不想吃粥？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或者，我親自給你做？你不是最愛吃我做的東西了？”

望著他那張溫柔的麵龐，她隻覺得毛骨悚然，索性閉嘴什麼都不說。

程渝安盯著她蒼白的側臉，勾了勾唇角。

“沒關係，你不說話也行。”

他放下碗，指尖輕輕撫過她的發絲，眼底溫柔與瘋狂交織。

“反正，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也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