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阿狗是奔著他的命來的,他怎麼可以輕易放過這麼一個狼子野心的男人在麵前。
現在有虎彪在,說不定不敢動什麼歪念頭。
但若虎彪不在,又會怎樣?
明擺著是不敢欺負了,要是暗地裏呢。
“那......沈兄弟,你想怎麼樣?”
阿狗氣急,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瞎子。
這家夥,到底拿出來的是什麼玩意。
他以後不會變成一個瞎子吧。
“我想怎樣?你剛剛想要殺我,你覺得我會留著一個殺我的人在身邊嗎?”
“沈公子,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上有七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彪哥,他真的上有七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怎麼這句話,就跟古代小說裏,每個臨死的人,都會這般懇求對方,希望對方能放過自己。
“阿狗,你爸媽不是早就被你氣死了,還有你連媳婦都沒有,哪來的孩子?”
這個時候,趕來的阿才,早就看不下去了,阿狗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渾蛋。
絕不能輕易饒過他。
“我......”
阿狗一時間被阿才戳穿了謊言。
虎彪是不知道阿狗家的情況的,但是阿才是他們同一個村子的,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進了衙門當差。
而他則是被縣太爺舅舅領回去收養,最後在衙門找了一門差事。
“好了,這事我也不想追究了,要是以後你還想害我,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沈雲澈直接甩袖,不再搭理阿狗,回到了原先的地方,靠在了樹上。
“我的眼睛是不是要瞎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阿狗並不清楚沈雲澈已經坐了回去,他現在隻能四處摸索著。
“帶回去。”
虎彪看了阿狗一眼,沉聲命令阿才和阿虎道。
“是。”
阿才和阿虎這才一人一邊,兩人駕著阿狗離開。
虎彪卻依舊站在原地。
沈雲澈看了虎彪一眼,知道虎彪想要說些什麼,無非是阿狗的眼睛。
“回去用幹淨的水清洗眼睛。”
沈雲澈說完後,就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多謝。”
虎彪知道沈雲澈說的是什麼,道謝後,迅速離開。
衙役離開後,幾人都鬆了口氣,好在有驚無險。
沈雲澈見衙役都走後,再次查看了一下空間。
現在空間裏有四碗米粥,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沈雲澈將米粥拿出來,給大家分了。
之前原本驚訝的女眷,現在再也不驚訝了,雖然不知道沈雲澈是從哪裏弄出來的米粥。
但他們知道,隻要跟著沈雲澈,肯定不會餓死。
而此時的老夫人那邊。
那邊的人早已餓得饑腸轆轆,剛剛發生這一幕時,那些人即使醒來也隻是冷眼旁觀地看著這一幕。
甚至恨不得剛剛阿狗的刀,怎麼沒有將沈雲澈給劈死。
真是太可惜了。
我悄悄地品嘗著米粥,心中暗自思量,今晚或許能平安無事。
眾人紛紛就寢,盡管不時傳來阿狗的哀嚎,她們卻似乎並未受到影響,睡得十分香甜。
而另一邊,因為肚子餓,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些平日裏在家裏享福的人,哪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流放。
平日裏養尊處優的他們,如今竟落魄到想要以樹皮充饑的地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虎彪叫醒了所有人,開始啟程。
一晚上也算是有驚無險,沒有野獸出沒。
盡管阿狗已用清水洗淨雙眼,但視線依舊模糊不清。
所以阿狗在心底惡狠狠地將他遭遇的這一切過錯,都怪罪在了沈雲澈身上。
媽的,等老子好了,再來收拾你。
而沈雲澈一大早就將阿狗的佩刀收在了儲物空間裏,不知道去了下一個驛站,能不能當廢品賣了。
一路上,沈知秋和沈雲澈的隊伍,依舊走在最後麵。
虎彪和阿虎,一人一個水袋子,是今早沈雲澈給的。
身後的阿才,也是一個水袋子,時不時地喝上兩口米粥。
至於阿狗,可就沒有那麼好命,能吃米粥了。
老夫人那邊,劉花也許是實在餓極了,早就沒了昨天的囂張跋扈了,甚至還有些萎靡。
二嬸徐氏,如今也沒了囂張氣焰,這一大家子,恐怕還沒有到北境,就在路上被餓死了。
而此時,跟隨這支隊伍中,還有個挺著八個月大的孕婦周氏。
是沈知秋的二嫂。
因挺著大肚子,大夫看過,是個兒子,所以老夫人雖沒有對待劉花一般寶貝的勁,但至少也是自己的重孫兒。
這個時候,周氏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毫無征兆地朝著冰冷堅硬的碎石地麵摔去。
周氏連忙雙腿跪地,哪怕雙腿血淋淋的,但好在是護住了肚子。
“怎麼回事?”
老夫人一看,孫媳婦周氏,突然摔倒,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連忙看向周氏身後,其餘的人,也不敢上前,去扶周氏。
畢竟周氏肚子裏還懷著孩子,要是孩子沒了,老夫人不會放過他們的。
“二嫂,你沒事吧。”
沈知秋見到這一幕,連忙衝上前。
卻被劉花擋住了。
“我就說你是相克之人吧,你克死了你媽,現在又要克你侄兒,你給我滾遠一點,別將晦氣傳染給我們。”
這個時候,劉翠芳雙手抱胸,囂張得要命。
隻要周氏的孩子生不出來,不僅能給沈知秋冠上克侄兒的命格,而且以後,也不會有人跟阿汪搶伯爵的席位了。
等日後,他們沈家平 反,阿汪就是伯爵府唯一的小世子了。
“媽媽我剛剛看到阿汪哥哥推了二嬸嬸,二嬸嬸才摔倒的。”
這個時候,一個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在蘇曼青的懷裏響起,如同清泉一般穿透了現場的嘈雜。
因為大家一大早都吃了些幹糧,補充了體力,所以此時都精神抖擻,有力氣繼續趕路。
“蘇氏,管好你家孩子,別再讓她胡說八道。”
這個時候,劉花依舊囂張道。
“啪......”
沈知秋再也忍不下去了,伸手給了劉花一巴掌。
這個大嫂平日裏就仗著自己是老夫人的侄女,在家裏作威作福也就罷了。
阿汪都被養成了什麼樣子。
年紀還這麼小,就已經知道害人了。
而且還想將害人這種事情,給自己冠上克死了侄兒的罪名。
真是好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