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手機屏保就是你。”蕭小婉眼底閃過冰冷的嘲諷。
“所以剛才抽血你是故意的?叫我阿姨也是故意的,對嗎?”
蕭小婉擺手:“是你皮膚太浮腫,我技術很好的,不信你去問問,我從來沒有把病人紮腫過。”
“那上個月我給我老公打電話,發出尖叫聲的是你嗎?”
“是啊。”蕭小婉昂起頭,大方承認。
“他...他要放一個什麼東西?”樊若梨的聲音不可抑製地微微顫抖。
“好奇心挺重啊。想知道的話,加我,發你看看吧。”蕭小婉笑得隱晦,“是你自己要看的啊,看了不許哭鼻子哦。”
加了聊天賬號,蕭小婉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半晌,樊若梨等到了一張照片。
是一支粉色的口紅,但形狀比普通的口紅大很多。
樊若梨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是什麼,覺得有點奇怪,就發給了閨蜜曉曉。
曉曉秒回:
【哇靠,紫嘖,你這麼生猛的嗎?】
樊若梨不解地問:【說什麼呢?】
【你是忘記了自己懷孕才一個多月吧!哇,你不會是因為玩這個才先兆流產的吧!讓顧琦昀知道不瘋了?你倆結婚五年才有孩子,你可悠著點啊!】
【誒不對啊,紫嘖你在我心裏不是這種猛女人啊,這不會就是顧琦昀送你的吧?他這麼瘋的嗎?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我要他償命!】
【咋不回信息了?哈哈哈,你不會是發錯信息了吧?本來想發給顧琦昀的?好好好,俺啥也沒見到,拜拜!】
樊若梨一雙手抖得握不住手機。
曉曉回第一條信息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對了,用搜圖軟件去查,××玩具四個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原來,蕭小婉尖叫著說別放進來的東西,是玩具。
難怪,最近他每次出門都要帶多一整套幹洗好、黏毛器反複滾過的衣服才出門。
他說換季鼻炎發作,家裏的貓毛會讓他鼻子不舒服。
其實他是為了貓毛過敏的蕭小婉準備的。
小情人要放在手心裏嗬護,十米開外不能見到一根貓毛。
那她這個先兆流產的妻子臉色蒼白地站在醫院走廊,卻得不到他一個眼神,她又算什麼呢?
樊若梨躺在床上,呼吸裏像藏著刺,一下下紮進她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樊女士,我來給您打保胎針。”
另外一位護士走進來,給樊若梨打針,做常規監測。
“之前是小婉護士負責我這床的,她怎麼沒過來?”樊若梨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她?”年輕的小護士眼底閃過不屑,“她可是院長的寶貝侄女,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沒人能管。女士,是一定要指定她來嗎?”
“不是,我就是隨口一問,原來是院長侄女,怪不得這麼忙。”
“切,忙著談戀愛吧。”小護士剛說完,就意識到不對,連忙噤聲,樊若梨見她是小孩子心性口無遮攔,乘機問:
“她看上去還很小,居然已經有男朋友啦?我看她長得漂亮,還想介紹親戚的兒子給她呢!”
“男朋友都談了三年啦,隻是一直神神秘秘沒有公開!聽說是有錢人!”
小護士打完針離開,留下樊若梨心如刀割。
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如果是顧琦昀,那他竟然在三年前就出軌了,可自己居然什麼也不知道!
她打開手機,去看蕭小婉的朋友圈。
【男朋友說這個姿勢絕了。】
配圖是一張蕭小婉穿著芭蕾舞蹈服做一字馬動作的照片。
【男朋友給我買的情侶戒指,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覺真好。】
配圖是一對寶格麗的鑽戒。
樊若梨呼吸凝滯。這對戒指,她也收到過。顧琦昀竟然買了兩對,女戒分別送給了她和蕭小婉。
往下刷,幾乎都是蕭小婉暗戳戳秀恩愛的圖。
所謂的‘男朋友’從來沒有正麵出鏡,可三年前的一張局部照,把樊若梨錘到了穀底。
【那不是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蕭小婉親吻著男人肚臍眼下方一道嚇人的疤痕,眼神陶醉。
樊若梨眼前一片模糊。
那是顧琦昀在她遭受酒局大佬騷擾時,一打六受的傷。
當時他的頭重重砸在茶幾上,倒下時小腹插進一個破碎的啤酒瓶,在icu昏迷了三天。
為她沒了半條命,還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無數次深夜歡愛過後,樊若梨撫過他的這道疤都會心痛不已。
可他竟然任由其他女人共享他這個隱秘的傷口。
朋友圈刷到了三年前,樊若梨的視線停在了3.12號這天的文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