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僵,不想告訴他出國留學的事。
之前也不是沒跟他提起過這個想法。
可我每次受到的都是他的打擊。
“就你那水平,有必要出國?”
被說得多了,我也就信了。
逐漸放棄追求自己的夢想,安心做他的賢內助。
可我的付出卻隻換來了他的背叛。
這次我不會再讓他阻攔我實現夢想。
還還不等我想出合理的解釋,江月便了然道:
“博遙姐,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東施效顰?”
“先是模仿我孕吐,現在又學我熬夜趕論文,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做沈老師就會回心轉意?”
沈柏宇捏了捏眉心,“你沒必要這樣做,我不——”
我擠出了個滿不在乎的微笑。
“我沒有模仿她,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愛上我。”
我也不是沒為他做過改變。
聽說男人都喜歡放得開的,我還買過那種刺激的內衣穿給他看。
可他卻隻瞟了我一眼,就繼續工作。
之前還以為他就是冷淡的性子。
如今才發現,他的冷漠好像隻對我可見。
“知道就好。”沈柏宇滾動觸摸板,一目十行地看完我的論文,輕蔑地點評道:“寫成這個樣子,沒有學校會要你。”
“第一次聽到沈老師給出這樣的評價,我也要觀摩一下師姐的大作。”江月噗嗤一下笑出聲,抬起手腕去夠筆記本。
看清楚她小臂上的玉鐲時,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蹭蹭地往天靈蓋上湧。
那鐲子是祖上傳下來的,送他表示我們家人都認可沈柏宇做女婿。
我求了母親好久,她才點頭答應送給沈柏宇當結婚禮物。
“把手鐲還給我!”我顧不上什麼臉麵,直接衝上去就搶。
江月一把推開我,連忙護住小臂,“憑什麼給你!這是柏宇送我的!”
腳下一滑,我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我顧不得小腹處傳來一陣陣剜心般的疼痛,咬著牙站起來,抓住她的小臂把手鐲往下扯。
眼見我即將要拿回玉鐲,江月故意猛地鬆開手。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遺物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江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就是一個品相一般的鐲子,至於上手搶嗎?”
“至於,那是我——”
話還沒說完,沈柏宇突然變了臉色,關切地看著我:
“你腿上怎麼有血?”
這種時候,我根本就不在意什麼血不血的。
見我不理他,跪在地上撿碎掉的鐲子,沈柏宇氣憤地抓住我的手腕,“我帶你去醫院。”
江月做作地痛呼出聲,“沈老師,她剛才撞到我肚子了,我好難受。”
沈柏宇馬上鬆開我的手,打橫抱起江月往外跑。
下一秒,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
“你沒事吧?身上怎麼全是血?”
“博遙不哭,爸爸來接你了。”
聽到這話,我怎麼可能忍住不哭。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進父親的懷抱。
“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