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程宇這一巴掌毫不留情。

他冷著聲音質問。

“讓你的小嬸打胎，你憑什麼？”

白悠悠的左臉迅速腫得老高，眼淚唰地掉下來。

“我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你啊。”

“你不是跟我說過不喜歡孩子麼......”

“我還以為我勸了小嬸，你會開心。”

程宇表情鬆動了一下，隨即眉頭擰得更緊。

“用不著。”

“而且你不允許用這種語氣，和我老婆說話。”

“你向她道歉。”

白悠悠怨恨地瞪著我。

劈手打碎了一旁的玻璃杯。

碎玻璃在我腿上劃出一道血痕。

“行，你們都討厭我，欺負我，我去死行了吧。”

程宇頸側的青筋暴起。

但他怎麼可能放下白悠悠不管。

他急匆匆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去追她，白悠悠要是出事了，我沒法和我死去的大哥交代。”

便甩門離開。

完全沒注意到我腿上的鮮血，已經滴到了地板上。

像是嘲笑著他的虛偽。

我聯係中介將房子賣掉。

需要帶走的東西，隻收拾出來了一個行李箱。

程宇送我的則堆在一起。

他親手織的圍巾，給寶寶定做的小衣服。

還有我們掛在牆上的婚紗照。

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剛收拾妥當。

白悠悠就發來幾張圖片。

照片上，她兩條赤裸的長腿，都死死纏住程宇的腰。

仿佛是一位勝利者的宣言。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比這更過分的事，我也見過。

上一世死後，我沒有立刻重生。

而是以靈魂的形式跟在程宇身邊。

我看著他對著我們的婚紗照沉默。

看著白悠悠從背後摟住他，手也摸向了他的腰帶。

程宇推拒了幾次。

可白悠悠僅僅是舔了下他的嘴唇。

程宇就猛地將她掀翻，壓在身下。

在我們的婚紗照的下麵，瘋狂發泄著欲望。

我胸口裏仿佛硌了顆石子。

酸脹。

結束後，男人愛惜地將小姑娘攬在懷裏。

“避孕藥吃了嗎？”

“生孩子太苦了，我舍不得你遭罪。”

“要是宋嵐沒死多好，咱們可以養她的孩子。”

我的心仿佛被針紮一般的疼，大腦一片眩暈。

靈魂也輕飄飄的，跟著一陣風走了。

飄到了這一世重生。

白悠悠的挑釁，在我眼中，已經變得十分幼稚。

這幾張照片我存了下來。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過了明天。

我和程宇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