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快就準備好了。
誰知夏晚突然流淚,抓住時年的手,“醫生說了,取腎臟時,如果打麻藥會影響活性......”
白清夢心漏跳了一拍,她明白對方的意思,求救般望向時年。
直到看見他們十指交握,他滿目柔情。
“好,那就不打麻藥。”
這句話無疑給她判上了死刑。
她想要走,被保鏢按住。
“夢夢,等你手術做完後,我會給你準備驚喜的。”
眼淚無聲滑落,徹底心灰意冷。
她扭頭,不去再看他。
“我也給你準備了驚喜。”
時年還以為她不在意這次的手術,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目送著她被推進手術室。
汗水染濕了後背,每一分鐘都度日如年。
白清夢望著醫生,小聲的哀求著。
幾次都險些要暈死過去,兩人的回憶在腦海中閃過。
年少的時年,把自己捧在手心,會開車四個小時,隻為了給自己買到一塊酥糕。
如果哪裏受傷出血,他更是會心疼的比自己先要落淚。
生產那天,宮口沒開,她疼得哭天喊地,甚至想要用頭撞牆。
是他伸出手,擋住了她想要自殘的想法。
在病房裏勃然大怒,提前打了催產針和大量麻藥,才讓她挺過一劫。
他是知道自己怕痛的。
恍惚之間,她像是看見了那個死去的孩子,朝向自己伸出小手。
她虛空的握住,嘴角浮起抹笑容。
緊接著暈了過去。
手術室外,時年的心臟像是懸到了嗓子眼。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疼到暈過去了。”
他眸子一緊,扯著護士的胳膊大吼道,“怎麼會疼暈!又會大出血!”
護士皺起眉頭,和他拉開距離。
“不是你說不讓用麻藥的麼?病人之前應該是被注射過其他藥物,有嚴重的凝血障礙,現在急需獻血。”
他茫然無措的鬆開手,人宛如雷擊般站在原地。
對啊,自己怎麼忘記了,沒讓她打麻藥。
就因為夏晚輕飄飄的一句話。
他看著血袋,神情恍惚,回想著護士說的話。
對了,凝血障礙。
肯定是之前避孕藥搞的鬼。
時年緊握著拳頭,心臟七上八下的亂跳,對著手術室大吼,要求打麻藥。
得到的,隻有醫護人員的白眼。
等到白清夢被推出來時,他連忙走到身旁,擦拭她額頭的汗水。
“夢夢,辛苦你了,我會補償你的。”
身後的夏晚皺起眉頭,虛弱的呼喚著他名字,說小腹不舒服。
時年慌了,找來醫生把她送進病房,所有人都圍在她身旁,沒人注意白清夢的死活。
最後還是小護士看不下去,罵了聲渣男後,推著白清夢回到病房休息。
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再來。
來往護士的豔羨聲,清晰的傳進她耳朵裏。
"時總可真是闊氣,為了老婆一擲千金啊,病房和床品都得是最好的才行。"
“是啊,你都沒見到,他公主抱著她在科室看病,兩人感情可是真好啊。”
路過她病房時,故意壓低了聲音。
她默默不言,隻是絕望的閉上眼睛。
心痛多了,就變得麻木了。
白清夢再次陷入昏迷之中,恍惚之間,刀口傳來劇烈的痛感。
再次睜開眼時,就看見夏晚獰笑著站在自己麵前,手指沾滿了鮮血。
而她的傷口已經崩裂。
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呲欲裂。
“我都已經捐腎給你了,你還想要怎麼樣!非要我死才罷休嗎?”
“他,我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