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救命之恩,我自願成為淩霄神君的“活藥引”。
可素影仙子忌日那天,他竟借著酒意,瘋魔似的強要我一次又一次。
情動時嘴裏喊的,卻不是我的名字。
那次後我孕育仙胎,恰好破除了他給我布下的記憶封印。
這才知曉,我原是他強擄回來的魔族公主。
被他洗去魔氣,改造成卑微順從的天宮侍女。
他根本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滅族仇人!
我想殺他報仇,卻被他鎖進九霄寒獄,苦苦折磨。
我想一死了之,卻因腹中麟兒的胎動,咬牙堅持。
但誅仙台上,我終究沒能護住我的孩兒,鮮血淌了一地。
彼時距離我誕下仙胎,隻剩十日。
我心如死灰,步履蹣跚地走到誅仙台邊緣,縱身一躍。
淩霄神君卻攥著我那片染血衣角,紅著眼嘶吼:
“朝露,你給本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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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寒獄深處,我被玄鐵鏈牢牢鎖住琵琶骨。
淩霄神君玄燁神情冷硬地走進來,身後跟著素影仙子的愛徒玉瑤。
他對隨從沉聲吩咐,“取她心頭血,為玉瑤仙子療傷。”
我猛地抬頭,聲音禁不住顫抖起來。
“神君......今日我已替你引煞抽髓,若再取血......我會死的......”
聞言,他眉頭微蹙,隨即被更深的冷意覆蓋。
玉瑤頗為不滿,“魔女矯情什麼!本就是神君養的活藥引,取點血都不願嗎?”
玄燁抬手,示意玉瑤不必再說。
而後主動上前,聲音也不經意放柔幾分。
“本君親取方能保證分寸,放心,你死不了的......”
說罷,他掌心凝聚出一把冰藍匕首。
我不由向後縮了縮,鐵鏈立刻繃緊,肩胛骨又滲出一大片血跡。
“不疼的,很快便好......”
他輕聲呢喃,下一刻,法器猛地刺入我胸口。
我痛得渾身痙攣,嘴唇咬破也無法抑製喉嚨深處的嗚咽。
玄燁指尖微顫,取血的速度比預想中快些。
鮮紅的心頭血收入玉瓶,玄燁轉身遞給玉瑤。
“多謝神君恩典,隻是......”
“朝露終究有魔族血脈,這血......會不會有雜質?”
“無妨,本君已用神力日夜淬煉,她的血比任何仙藥都純淨。”
取血完畢,玄燁沒再看我一眼,轉身帶著玉瑤離開。
就在大門即將合上的瞬間,我聽到他的聲音冷冷傳來。
“你們務必嚴加看管,若她死了,提頭來見!”
我靠在冰冷牆壁上,感到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胸前的傷口汩汩流血,染紅了單薄的衣裙。
我緩緩抬手摸向腹部,那裏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頑強跳動。
“我的孩兒......你日後千萬莫像你父親那般,冰冷無情......”
意識漸漸模糊,我仿佛又回到魔族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父王母後寵溺的笑容,哥哥姐姐帶著我嬉戲打鬧。
還有玄燁曾親手為我編織的花環,落在我額頭上的第一個吻。
如果魔族沒有覆滅,如果我沒被他擄來神界,如果我不曾愛上自己的仇人......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也許死亡,才是我這個魔族罪人唯一的解脫。
不知過了多久,九霄寒獄的鐵門再次被推開。
兩個仙兵粗暴拆除我琵琶骨上的鐵鏈,不由分說地將我拖了出去。
還未等我喘口氣,便被重重摔在地上。
“大膽魔女朝露!神君閉關前特意囑咐你看護的靜心蓮,為何不翼而飛?!”
我茫然抬頭,隻見玉瑤仙子站在殿前,一臉痛心疾首地指著我。
“神君用靜心蓮壓製煞氣,何其重要!你竟敢監守自盜,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