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麵前向來溫柔守禮的陸季遠,跟著露出了猥瑣笑容。
“嘿,等你好了,哥哥一定讓你快活上天!”
粗鄙的對話聽得我胃裏泛起一陣惡心。
尤其想到相愛十年的丈夫不僅出軌了寡嫂,還背著我和她偷生了兩個孩子,我便心如刀絞。
“病人需要立馬進行手術,否則會危及性命。”我捏拳說。
誰知離開時,陸季遠還不忘和周玲玲上演火熱辣吻,唇齒交融的水聲令我作嘔。
手術進行的不是很順利,單清創就費了我不少功夫。
尤其周玲玲的腸道更是項大工程,裏麵甚至還有幾節斷裂的胡蘿卜,和拳頭粗的擀麵杖。
我沒想到陸季遠玩得這麼花。
甚至有一瞬我感謝他能出軌,否則這樣慘絕人寰的事,說不準來日便會落在我身上。
我想,這次我是徹徹底底看清了陸季遠的為人。
手術從深夜持續到天亮。
結束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去供銷社,撥通了陸季遠的電話。
陸季遠不知道我瞞著他來這兒出差。
更猜不到之前他謾罵的對象就是我,所以電話接通時,對麵傳來的男音如往常一般溫和深情。
“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你孕初期需要多休息,乖,有什麼事等中午再聯係好不好。”
如果不是先前和陸季遠打過那樣的照麵,知道他著急掛電話是為了照顧周玲玲,我差點就要以為他是真的在心疼我。
“季遠,你......真的在外地出差麼?”
我忍著顫音問。
對麵笑了一聲,聽不出任何心虛。
“當然啊,小傻瓜你在疑神疑鬼什麼呢,嗯......是不是想我了?我和你保證,等工作結束就去訂票,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你和寶寶身邊。”
我不死心,又問:“季遠,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麼?”
陸季遠嘖了一聲。
“結婚那天我和你發過誓,會對你坦誠,這輩子都不存秘密。婉禾,十年了......我沒想到直到今天你還在懷疑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姿態,似乎在等著我主動承認錯誤,向他祈求原諒。
是的,從前的我也確實會在他歎第一口氣時,便主動攬下全部過錯。
但那是基於我愛他,我甘心毫無下限做他的乖女孩。
可如今......
不會了,以後也都不會了。
“你知道的,懷孕的人總是疑神疑鬼。”
我說完不等他回答便掛了電話,垂眸望著小腹發怔。
陸季遠,等你發現我和寶寶就在你麵前的時候,你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這樣想著時,供銷社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我看見陸季遠火急火燎踏進來,對著售貨員身後的貨架比劃,幾乎要掃空上麵的水果罐頭和糖果餅幹。
我和陸季遠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尤其是陸季遠平時節儉慣了,連我多買一盒鈣奶餅幹都要絮叨很久。
他總說:“這些都是拿來哄小孩的,你已經三十了,沒必要把錢浪費在這些東西上,還是攢著以備不時之需好。”
可也是他在每一次的“教育”之後,都會主動提出帶我去國營飯店和西餐廳吃飯當補償,也會為哄我開心,不懼外人目光跪下告白。
他是真的打了我,背叛了我,也是真的寵過我,愛過我。
這樣的發現令我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你......是衛生所那個女醫生吧,來得正好,借我點兒糧票,等下月發工資了我還你。”
看著陸季遠心平氣靜的臉,我才意識到自己先前從所裏出來的急忘了摘口罩。
即便是這樣,我也是與他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人。
可他卻認不出。
這個發現像把鋒利的鋼釘,紮的我心臟生疼。
我忍淚開腔:“抱歉,我出門沒帶糧票。”
陸季遠卻不信,他攔住我離開的步伐,強硬要檢查我的口袋。
“陸季遠你瘋了麼?!”
我震驚而憤怒,拚命阻攔他伸來的手。
這時,一記尖銳的女音跟著刺向我耳膜。
“賤人!你居然敢勾引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