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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漪卻突然按住我手腕：

“你抖什麼？”

橙子汁水濺到她真絲睡裙上。

霍凜一把奪過果汁杯，將果汁潑灑到我的臉上：

“你故意的？”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我蹲下去擦地板，看見垃圾桶裏有帶血的棉球。

沈清漪的拖鞋尖踢到我膝蓋：

“你的手臟死了，用消毒水擦。”

刺鼻的味道嗆得我咳嗽，霍凜站在窗邊打電話：

“對，要O型RH陰性血...下周三之前必須備好...”

護士長突然衝進來：

“溫小姐！你妹妹血氧掉到85了！”

我手裏的抹布掉在地上想要立馬衝出去，霍凜卻擋住門口：

“先把橙汁端過來！”

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從走廊盡頭傳來，我抓著門把手發抖。

沈清漪慢悠悠地說：

“凜哥，我的止疼藥...”

霍凜掏出手機按了幾下：

“你妹妹那邊，我已經叫了專家會診。”

我端著橙汁的手直晃，沈清漪突然裝作慌張：

“要是我的移植出現排異反應...啊~”

玻璃杯“啪“地摔碎在地上，霍凜掐住我後頸：

“重新榨，榨到她滿意為止。”

妹妹的主治醫生焦急地突然出現在門口：

“溫小姐，病危通知書需要你簽字。”

霍凜把鋼筆按在我手心：

“先簽沈小姐的營養液同意書。”

醫生急得冒汗：

“患者現在室顫！”

我轉身要跑，霍凜一把拽住我頭發：

“你敢走試試。”

沈清漪突然按住胸口：

“凜哥，我心跳好快...”

監護儀“滴滴”響成一片，霍凜終於鬆手。

我衝到妹妹病房時，護士正在除顫。

她小小的身子在病床上彈起來，我腿一軟跪在地上。

“姐...”

妹妹突然睜開眼，手指動了動。

我撲過去握住她的手，發現她掌心裏攥著張皺巴巴的糖紙。

是我們小時候常吃的那種‘小太陽’。

護士走過來調整點滴速度：

“溫小姐，探視時間到了。”

我彎腰親了親妹妹的額頭，她突然小聲說：

“姐，我想吃糖。”

我鼻子一酸，趕緊把眼淚憋回去：

“等你好了，姐給你買一大包。”

走出病房時，我看見霍凜的助理站在走廊盡頭：

“沈小姐說想吃葡萄，要無籽的。”

超市的水果區亮得刺眼，我挑著最貴的陽光玫瑰葡萄。

突然想起醫生說過孕婦要補充葉酸。

趁著沒人注意，我悄悄拐到保健品貨架前。

旁邊促銷員正喊著“買二送一”，我搓了搓胳膊去拿貨架最底層的葉酸。

我剛把藥盒放進購物車，一隻大手突然從我肩膀後麵伸過來。

“孕婦維生素？”

霍凜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我嚇得差點把購物車推翻。

他怎麼對我陰魂不散，他不應該在醫院時刻陪著他的白月光嗎？

他兩根手指夾著藥盒轉來轉去，

“醫生沒告訴你O型血孕婦要特別注意？”

收銀台前排隊的阿姨轉頭看我們，我伸手想搶回藥盒：

“我就是有點貧血...”

“貧血？”

霍凜冷笑，突然提高音量，

“上次抽血不是挺能扛的嗎？”

他把藥盒扔回收銀台，玻璃櫃台“砰”地一震。

後麵排隊的大姐嚇得往後退了半步，收銀員小姑娘怯生生地問：

“這個...還要嗎？”

霍凜掏出錢包抽了張卡：

“把店裏所有孕婦維生素都包起來。”

他轉頭對我笑，

“以後每天早上去我辦公室領，我看著你吃。”

我的腦海裏隻有三個字。

神經病，這個人是個神經病！

沈清漪的助理突然打來視頻電話，屏幕裏她戴著口罩隻露眼睛：

“凜哥，醫生說我的鼻子...”

霍凜立刻調低音量，但我還是聽見“修複手術”四個字。

促銷員推著試吃車經過，小蛋糕的甜膩味道讓我胃裏一陣翻騰。

我捂住嘴往洗手間方向跑，聽見霍凜在後麵說：

“孕吐這麼厲害，等會兒帶你去產科做個檢查。”

我用冷水拍了拍臉，出來看見霍凜站在母嬰用品區。

“清漪小時候最喜歡這個牌子的奶瓶。”

他拿起一個粉色奶瓶看了看價簽，

“可惜她現在連水杯都端不穩。”

我盯著貨架上的嬰兒服發呆，霍凜突然把奶瓶塞進我手裏：

“想要？等你把孩子打掉，我送你十個。”

超市廣播突然響起：

“請O型血的顧客速到服務台，有產婦大出血急需獻血...”

我想去幫忙，可霍凜一把拽住我往出口走：

“你現在的血隻能給一個人用。”

路過獻血車時我放慢腳步，霍凜掐著我後頸說：

“上周抽的血清漪還沒用完，你妹妹的呼吸機費用...”

我立刻加快腳步跟著他走向停車場。

上車前他忽然問我：

“知道為什麼必須是清漪嗎？”

沒等我回答，他就發動了車子，

“十五歲那年火災，是她把我從火場裏背出來的。”

車窗外的獻血車越來越遠，霍凜打開空調：

“所以現在，你的血，你的命，都是欠她的。”